安琅是客栈请的一位说书先生,为人风趣又识礼,人缘很不错。虽她书中多的是妖魔鬼怪奇闻异事,但她本人对此似懂非懂、似信不信。有一女鬼缠上她时日颇久,虽她有些感知但一直压制想法总是不敢相信此事,而今被道士一语道破她身上女鬼,顿时七魄有游有离,眼鼻溢血昏迷不醒。
林少泉做事有自己的衡量,他需知事实如何再下决断。祝义抱着他的腰一副委屈模样,虽相识不久可他依旧知晓,这女人的伪装。
有些好笑,也有些可爱。起码在像他示弱这件事上。
他推开祝义手把着她的肩膀,先站好别动。
点燃早就准备好的青香插进香炉中,香烟浮动林少泉掐诀念咒,祝义嗅到香的气味顿时眼前一花耳边嗡嗡作响。
一二瞬便感觉自己无比的轻盈,她仿佛置身于水中看不清也听不清四周,耳旁的嗡嗡响声扰得她头痛。
她能看清林少泉也仅能看见他,可这一次她似乎感觉他有些不同?面孔依旧是那样的面孔,可好似变得阴柔许多气质也与往常不尽相同。
不过林少泉没让她在离窍的状态下多看她,掐诀的手对着她一勾又一推,祝义浑身一阵疼痛便腾空而起
祝义随着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目睹一场别人的故事。
寒冬腊月白雪皑皑,白日里暖阳将落雪晒化了些许,到了冷夜又冻住地面又硬又滑。视线中出现一裹着夹袄的女人,她戴了一个皮帽抱着书的手露在外面冻得发红。
她穿过几个巷口在人家门前稍作驻足转身弯腰整理一下鞋子,借着人家门前的灯祝义见到她的面容,正是安琅。
安琅起身跺跺脚又搓搓手,索性将几本书塞进怀里,可书多塞不进几本她又松了腰带把书卡在其中。这一番动作耽误了几瞬功夫,可就这几瞬功夫让安琅躲过一劫。
本来在她的必经之路的前方一户人家没有整理房檐上的冰锥,其中一个尖锐又硕大的冰锥从根而断擦过安琅的皮帽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安琅吓得一动不动原地僵站许久才回过神,看了看房檐又看了看地面,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着大骂。
祝义觉得不对劲,她猛地抬头去看房檐,见到一大团黑影从那户人家房檐上飘过。
祝义此刻能身随心动,意念想去哪她就立刻能飘过去。她一路跟着急冲冲的安琅走,地面滑安琅摔了很多次,她看的一阵心疼。
祝义现在能看到平日里看不到的东西,比如安琅的阳气。年轻力壮,身体康健的人阳气都旺些,那团黑影不愿靠近安琅可总出手制造麻烦。许是安琅运气好,一路倒也平安无事的回家了。
黑雾一般的庞大一团跟随安琅回了家,安琅回家便同娘亲哭诉路上的惊险一幕,可祝义看到了那团东西慢慢靠近安母,最后整个附在她的身上。
这时这片天地扭曲起来,等再恢复环境已经变了。
祝义感知是那夜的几日后,安母虚弱的躺在床上,安琅在一旁伺候。
好孩子,去请一个先生来看看罢,我总觉得招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安琅皱着眉头眨眼想了想,虽不大情愿也可点头说:试试也行,娘你先把药喝了,我这就去。
安琅请来一中年乾元男子,他在房里看了看又去探探安母,说:的确招上什么东西了,这样,从我这买一些香烛纸马你在家门口焚了试试。
安琅不愿意了,试试?你到底会不会看?她又看了一眼娘亲虚弱的样子,抿唇默了默忍下了,又说:准备多少?需要多少钱?
那男子咂吧一下嘴,说:这么和你说吧,一般的小鬼闹人我可是招手就能解决的,你娘招上的这个是个什么东西我还真看不出,棘手,明白不?
此时安母连话都讲不出了,脸色青黑胸口起伏着费劲的拔气,这模样真的吓坏了安琅,心疼成一团。她咬咬牙瞪着那男子,你觉得怎样才行?快说!
哎呀,所谓破财免灾,我做这个的就是为别人挡灾挡难的,你把钱财舍了给我,你娘亲就能好了。他看了看安琅伸手比出手掌,一沓五百文,行不行?
安琅气急,你卖的纸是金子做的不成?别家也没你卖的这样贵!
别家没法替你消灾啊!你看你怎么着也是个说书的,为了娘亲,为了孝心,一沓五百文对您来说算个屁啊?
倒不是安琅舍不得钱,她看了看桌上前几日刚购回的书籍,手心藏在袖下攥了攥。在一场说书按期付钱,一期三个月,头几天给一部分定钱,剩下的要三月之后再给全。下一笔账还需半月有余才能结清呢。
罢了,又不至于穷苦,花钱买安心算了。
那男子喜滋滋的拿着钱走了,不过一会儿送了一堆香烛纸马过来。
到了夜里,安琅蹲在家大门外燃烧烛纸,越想越气病了娘又失了钱,竟忍不住大骂起来,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存不存在,就说你缠扰一个年老妇人有什么本事?她站起来拍了拍胸膛,有本事你来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