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正是食客多的时辰正堂落座不少人,有和祝义一样进京晚一些的考生,也有一些风尘仆仆的旅人,还有一些本地不太富裕的百姓。
店小又老旧,招揽客源除了依靠老口碑和招牌菜之外还有一点,那便是定期请说书先生。先生一般下午来说一场,或者是傍晚来。
今日该是下午的场,午间便有不少人为了听书而来早早等候。林少泉订了张桌子位置颇好,点了吃食等候着祝义梳妆打扮。
那厢祝义拾掇完自己先去了后院,正是忙的时候杂役忙前忙后不在后院,东家待客小东家上学皆不在此处。
祝义打开棚门,刚一开门凤儿便扑进她的怀中。祝义又是欣喜又是伤感,抱紧了凤儿在怀中向正堂走去。
她欢喜凤儿,可又因日后的不得不分离而忧伤。
穿过嘈杂祝义挤到林少泉的身旁坐下,林少泉笑着扭头一下便看到祝义怀中的凤儿。他愣怔一二瞬,瞳孔缩放;而后又放松下来轻笑而不多言,只说:午间人多饭食还需再等等。
祝义默了默低声说道:今儿是我不对,怎么着都不能对你发脾气。对了,你记着为我所花费的银两是多少,届时我一一偿还。
林少泉把茶杯盖打开篦了篦茶叶,盯了茶叶好一会儿才举起来咂了一口。他依旧笑着,好似不以为意。他明白祝义的想法,之前他二人相识突然,相伴亦是不得已的合作,有防心也是应当。
见他不言语,祝义探身正色问道:道爷可是不愿原谅我?
终于林少泉大笑出声,瞧瞧!你几时唤过我道爷?我们还是原来那般更自在轻松些。
祝义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放松,她点头又去拍了拍林少泉的肩膀。此时有跑堂的上菜,二人饮食不再多言。
只因祝义独在房中时倏而感慨不日便是科考之日,回忆一路旧事又思虑前路感受颇多。原本想着和这道士不过是互相索取,承他的好以后还了就是;后来转念一想若能为友何必独自一人置身这前路茫茫?
今日林少泉的反应让祝义知晓他们从此以后不仅是生意,也可是朋友。
还未过午时便听一群人叫着好,猜想是说书先生来了。祝义抱着凤儿不断地抚摸,对此并无甚多兴趣。倒是林少泉伸长了脖子去看,一脸的兴奋。
祝义拉拉他的衣袖说道:怎么说你也是一副好皮囊,道袍着体也是一身的灵气,怎就不顾及着点如此失态?
林少泉挑眉笑道:端着给谁看?你当逍遥尽是在林山湖海才是逍遥?如此这般也属是逍遥自在还未说完就见祝义已经对着说书的桌案后直眼,就连她怀中的凤儿都不满的扑扇两下翅膀。
林少泉了然的叹气,抽出一手帕托在她的下巴处,说:当心些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原是因为那说书先生乃一俊郎的女子,青衣长袍落落大方,她面上带笑眉眼有神正对着座儿们拱手施礼。该是一乾元。
乱哄哄的正堂一响醒木止语顿时一片安静,先生声音干净清爽又带着透劲,朗声道:而今是大比之年,皇王开科取士,小小客栈可又藏着多少来日诸侯?话音未落座下一片掌声,应是考生在赞。
祝义看着她都转不动眼珠子,书说何处估计也没听进去,凤儿蜷在她的怀中委屈般的轻啄一下她的下巴,祝义这才回神补偿似的垂头抚摸哄着凤儿。
不知何时林少泉打个哈欠,道一句:净说些个金榜题名的旧故事,无趣的很。 祝义一点都没听进去不过还是搭话说:这时机不说这个说什么?你这人忒事多。看了一眼先生祝义又看向林少泉,问:话说回来你可知晓她姓甚名谁?
林少泉摇头,我怎知晓。
祝义垂头继续揉着凤儿,脑中的弦慢慢搭上之后才问了一个迟来的问题:对了,你所说的国师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少泉同她讲先帝在位时曾有一国师名唤泠孚,后来国师之职被废除。多年后泠孚几次相助当时还是太子的陛下,可惜他被奸人所害身死留下一似宠似伴的白羽公鸡泠泽。
这公鸡也曾救陛下一命,陛下感念泠孚的功劳和公鸡的救命之恩私下里唤公鸡泠泽为国师,算是来怀念故去的泠孚。
祝义还来不急感慨为何凤儿说她自己同国师是亲戚这件事,她一听见泠孚这个名字便头如针穿般的疼痛,脑海中的情境似闪电般的闪来闪去。
她痛的松开了手凤儿掉落在地,林少泉也慌张的去扶她一直问着安好。
疼痛消失,祝义一身的冷汗,问:泠孚是否是一须发皆白鼻挺眼宽,面容虽老声音却如壮年般的一老翁?
林少泉怔住不断地眨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祝义冷笑,说:看来就是他了,我不少梦见他,他在梦中不断地对我哭诉说是陛下将有灾祸。我也是因此才有个心结,特来科考。
林少泉情绪恢复的很快,点头嘟哝一句:果然原来如此
凤儿绕着祝义的小腿不安的跑动着,祝义擦了擦额角的汗便弯身抱起她,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