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有关伊卡宫内的消息,这样一来,他留下的钉子为了帮他、甚至是为了传递陛下去死的消息,很可能会利用上王后。”
克劳德反应了过来:“您是说谋杀王后,让伊卡宫内先乱起来吗?”
奥格洛夫:“有这个可能。伊卡宫内如果乱了,要收拾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于巴德亲王而言也就更为有利。而若是因王后的死,再能得到国王戒指——那谋杀王后对于他们而言就是利大于弊了。”
实际上,如果不是戚乐先开口同奥格洛夫请求联手,以奥格洛夫的想法,会同样支持巴德亲王的王后不如先死在巴德亲王手下的暗杀之中,这样他既能不费力的取回国王戒指,还能借此再倒扣巴德一顶罪名。
只是如今戚乐已经无比鲜明的表明了立场,她的存活对于奥格洛夫而言不再是弊大于利,而是利处远远大于弊处,说的更夸张一点,如果她真的合格、能做到她所说的那些事,那么她活着,还是奥格洛夫的最佳选择。
克劳德已想明白了其中利害,奥格洛夫唤他回来是为了伊卡宫的平静,这么算来王后的生死本也就在他的责任之内。
他开口应下。
“另外——”奥格洛夫又道,可话刚起了个头,他却又不说了。
最后这位老人缓缓道:“我知道你的性格,但面对这位王后,为了你的前途,你最好耐心些、也和缓些。”
他意味声长道:“也许,我们的王后陛下不会搬离伊卡宫也说不定。”
克劳德没有明白奥格洛夫的这句话,他藏下了自己的疑惑,领了命令后走出了宫廷。
带他离开的还是奥拉子爵,但在这一次离开的时候,奥拉子爵还是没有忍住,问了总是闷不吭声的士兵一些话。
奥拉子爵问:“奥格洛夫大人深夜寻您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是否和宫中有关,你知道,我是在宫中工作的,若是接下来将有些麻烦事了,也请你与我透个风声,好让我有所准备。”
克劳德眉目不动地答:“您多虑了,奥格洛夫大人只是询问我有关伊卡宫的守卫,同时要求我保护好宫中的诸位大人。”
他答的连眼波都没动一下,让奥拉子爵想探出点东西也探不出。他叹了口气,在心中感慨木头果然是木头,让这样的一块木头来守卫此时的伊卡宫,倒也真的将伊卡宫守成了一座铁桶。
克劳德离开南宫,但他在拜别奥拉子爵后没多久,却也没有回去休息,而是回到了巡逻的队伍里。
队伍的巡逻也到了尾声,上半夜的人都回了屋子里,此刻正喝着酒聊着天。宫廷的侍官大多都是贵族出生,能够守卫伊卡宫的禁军也是一样。他们大多是贵族的次子或是末子,承袭不了爵位,便在军队中领个一官半职。
克劳德回到屋里时,正巧听见他们在聊宫廷中的女侍们。
他在屋内听了一会儿,听到他们聊到了王后的身上,方才问了句:“王后心情常不好吗?”
一位禁军回答道:“应该说,咱们的王后从来就没有心情好过。”
他哈哈笑了两声:“谁不知道国王并不爱她,甚至先王在时那么逼迫着陛下,这位殿下都未能为帝国诞下继承人。也正是因为她无子,如今伊卡宫里才会平添起这些暗涌风波。”
克劳德听了未语。另一位禁军又道:“我入禁军也快有三年,但这三年里我几乎就没见过王后有外出过,她似乎就将自己锁在宫殿里了。我听洁丽雅说,王后起初不是这样,说是陛下太伤了她的心。”
他的同僚道:“王后殿下该是天底下最可怜的公主了。听说她原本的国家四季如春,连河道里都流淌着黄金,是位活在鲜花与珠宝中公主。但是如今——”
剩下的话他不该说,这位士兵便也摇了摇头,叹了一声,便算这个酒后闲谈结束了。他们聊起了旁人。
克劳德则是看向了窗外。
伊卡的风雪弱了许多,但雪依然没有停歇的迹象。
伊卡的河道里没有黄金,只有厚厚的冻冰。而它比起鲜花,拥有更久更多的,是晶莹的雪花。
克劳德想起今夜早些在花园里碰见的公主。
她有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看起来弱小又无助,连手中的一捧厚雪都似乎能淹没了她。
克劳德在思考片刻后,认可了同伴们的说法。蕾莉安娜王后是位可怜的、被锁于了冰雪高塔的娇弱公主。
只可惜常年在边境混迹的克劳德不明白。这些禁军中、沉迷于骑士爱情的贵族们对于可怜的、得不到丈夫爱的贵妇人们总是很容易心生怜悯,尤其是蕾莉安娜王后还是一位足够美丽、又足够高贵的可怜女人。如果克劳德从内阁大臣的口里去打听,大约得到的有关蕾莉安娜王后的印象更多的会是“神秘”与“乖僻”。
只可惜他问的是同僚。
被认定了可怜又柔弱的戚乐从王后柔软而宽大的床上起来,被人伺候着梳洗用餐后,瞧见了屋外已经停下的暴风雪,笑眯眯地询问向自己的侍女:“奥格洛夫大人回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