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高兴后,笑着问她:“你怎么看这件事呢?”
杰西卡道:“尤涅大人有些冒犯了,但考虑他清高的为人,这似乎又能够被原谅。”
戚乐听着发笑,她说:“你觉得他是因为性格清高不喜名利,所以才在得到授命的时候忍不住皱了眉?”
杰西卡好奇:“除了这个,还会因为什么呢?”
戚乐慢条斯理道:“很多,比如……成为了禁军首领,就得做好随时被传召、随时见驾的准备。”她笑弯了眼睛,“连借口都不能有,每天都得见着我。”
杰西卡:见着您不该是更高兴的事吗?怎么他还皱眉呢?
看出杰西卡的不理解,戚乐弯着嘴角道:“对呀,所以请他来见一面吧。我们当面来问一问。”
克劳德奉命来到的时候,戚乐正在喝茶。她穿着件鹅黄色的裙子,脖子上戴着一串珍珠项链,正瞧着殿内漂亮的女官们为她修剪花枝。她见到克劳德前来,甚至还笑眯眯地请女官送了一瓶花给这位新任的将军。
女官微笑着将还带着露珠的花朵赠给了年轻的将军,克劳德接着花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连拿着花的手该往哪儿放都不知道了。
戚乐看的津津有味,等看够了对方的窘迫才慢慢的说:“窗户上的花。”
她笑着看向克劳德:“我送给你了。如果你的新屋里连个养花的花瓶都没有,我这里的花瓶你也可以带一个回去。”
克劳德这才想起回程图中戚乐随意勾画的图案,他面上显出些不适来,却还是记着自己的目的,低声向戚乐道谢。
戚乐笑着说:“一株花而已,哪里值得这么郑重的道谢。”
克劳德道:“陛下知道我不仅仅只是为了花。”
戚乐却说:“我仅仅只给了您花罢了。”
她在侍女的搀扶下起了身,又说:“还是说您希望不仅仅是花?”
克劳德:“……”
克劳德似乎非常不适应这样的对话,他强自撑着,耳朵尖却忍不住有些发红。戚乐看他依然冷着的面容,觉得他这么一直活着也听不容易的,挥了挥手让女官们都退出去,对克劳德道:“尤涅大人,有时候您可真无趣。”
克劳德即刻道:“若让您觉得无趣——”
戚乐飞快道:“——你也是禁军的统领。”
克劳德:“……”
戚乐道:“我相信个中缘由,奥格洛夫一早就已经全告诉你。由你成为禁军的统领,是我与他合作的桥梁,互相信任的基础。尤涅大人,能做到这一点可不容易,整个伊卡城怕也只有您能同时得到这两份信任。”
克劳德眼睫微动,他没什么感情说:“我倒觉得,您对我的信任不过也只是一场权宜之计。”
戚乐漫不经心道:“权宜什么,难不成你还觉得我要对付奥格洛夫吗?”她笑出了声,“你可太看得起我了,我像是那么勤劳的人物吗?”
戚乐甚至有些故意道:“啊,你倒是提醒了我。我还可以这么做。”
克劳德:“……”
克劳德深吸了口气,他说:“殿下,我无意参与伊卡内部的争斗。我之所以会从前线来到伊卡,也全因奥格洛夫大人的请托。如果您觉得我不够胜任,又或者觉得我的罪行不可饶恕,您大可直接将我重新赶回前线——”
克劳德的话说到了一半停下,他本意是想要继续说下去,可戚乐缓缓闭上了眼睛阻止了他。
已经成了女王的王后肩膀微微颤抖,先前的笑颜仿佛都是表面的矫饰。她低声发问道:“重回前线?”
“克劳德·尤涅,您在马车上对我许下的誓言都是欺骗吗?”
“在这伊卡宫内,我唯一能够交付性命的人只有向女神起誓的您,而如今您也要违背誓言,将我一人丢下吗?”
克劳德:“我不是——”
他发现自己有些语塞。一方面克劳德告诫自己女王是个不知有多少假面的人,她的话不能听进去。可另一方面,克劳德又记着自己的誓言,他看着强自镇定却连眼睛都不敢睁开的女王心有愧疚。
……她的确是孤身一人。
克劳德叹了口气。
他说:“陛下,我的誓言不曾改变。我会保护您,以我的一切。”
戚乐微微勾起了嘴角,她睁开了眼,露出了清澈无比的瞳孔。她微笑着看向克劳德,伸手指向隔着各类花瓶的桌子,含笑邀请道:“既然这样,不如挑个花瓶再走吧。您喜欢水晶吗?它晶莹剔透,我觉得与您很相配。”
克劳德:“……”我为什么就不长记性。
克劳德一眼看过去,面无表情道:“我想我更喜欢珐琅。它色彩多变,有无数张面孔。”
戚乐压了压上翘的嘴角,她装作什么也没听出来:“您喜欢珐琅?那也不错,我也很喜欢它。”
克劳德:“……”
他似乎是被戚乐给气笑了,嘀咕了一句“骗子”,戚乐没有听清,但克劳德却已经伸手挑了桌面上珐琅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