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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米迩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身旁已经没有了人,外面已经日上三竿了。
穆奂沧要上朝,通常都起得比他要早得多。
拉米迩低头看了眼胸膛上的吻痕,恨恨地拢紧了亵衣,使劲一拍身旁的床铺。可恶!昨晚居然被穆奂沧做哭了!简直是丢尽了颜面!
他拢了拢金色长发,赤脚跳下了床,在床底捞了捞,捞出了他的《三十六计》,见没有被穆奂沧发现,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盘腿坐在地上,仔细继续研读了一番。
“皇后娘娘,您起了吗?”外面传来了太监Yin柔的声音。
拉米迩重新把书塞进了床底,麻利地爬起了身,清了清嗓子,说道:“进来吧。”
一众伺候的宫人鱼贯而入。
拉米迩敏锐地注意到了其中没有熟悉的几名宫女,他抬起了手,任由宫人们为他宽衣,用漫不经心的口吻问道:“翠兰她们去哪儿了?”
他的贴身太监管公公恭敬地回答道:“她们私藏宫中财物,被陛下下令打了一百板子,扔出宫去了。”
拉米迩装出惋惜的神情,心中窃喜。他昨晚使的欲擒故纵与借刀杀人可真是出神入化!哎呀,亏穆奂沧还是辽国皇帝呢!还不是被他耍得团团转?
他顿时神清气爽,昨晚被做哭的气闷一下子就烟消云散。
体力不够又怎么样?论智力,十个穆奂沧都比不上他!看他不将辽国整得灭亡,他就不叫拉米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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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与穆奂沧之间,堪称一段孽缘。
要是知道现在会被穆奂沧强娶成皇后,十六年前,拉米迩绝对不会把手帕递给穆奂沧。
穆奂沧的祖父与父皇都是不折不扣的昏君,将辽国整得是民不聊生,还将年仅八岁的穆奂沧送到了西域国当质子。
拉米迩从小无忧无虑长大,平生最爱读书与刺绣。穆奂沧比他小了一岁,还比他看上去要成熟得多。
不似他对于敌国质子什么的没有概念,国子监的其他贵族子弟都对穆奂沧极为排斥,会私底下撕掉他的书,往他座位泼水,或者把他推下湖。
——这些是拉米迩认识穆奂沧之前所不知道的。
他跟随母亲回了趟母族,回到皇都时,穆奂沧已经在国子监待了一个多月了。还没回去时,他就对穆奂沧这个异国皇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初见时是黄昏,他乘坐马车,见穆奂沧灰头土脑地抱着包坐在路边,独自一人发呆。
因着对方的黑发黑瞳以及国子监的衣服,拉米迩一眼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忙叫侍从停了车。
他长得粉雕玉琢,衣着华丽,身上挂满了金灿灿的首饰,跑起来叮铃作响,吸引了周围所有行人的视线,唯独穆奂沧仍坐在那里,头也没抬。
拉米迩也不放在心上,从怀中掏出了亲手绣的手帕递给了穆奂沧,兴冲冲地说道:“你就是辽国的皇子吗?怎么坐在这里,还搞得这么脏?这个给你擦脸!”
对方缓缓地抬起了头,脸上除了污垢外,还有结疤的伤,望他许久不做声。
拉米迩挠了挠头,“你是不是听不懂西域话?我说,这个送你,擦脸。”一边说着,他一边做动作演示。
对方慢慢地拿包站起了身,从他手上接过了手帕,低声用西域话说道:“我会西域话。谢谢你。”说罢,他转身离去。
拉米迩冲着他的背影,兴奋地喊道:“我以前还没有辽国朋友呢!明天国子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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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从那以后,他就和穆奂沧成了朋友,有他罩着,其他贵族子弟再也不敢欺负穆奂沧。
初识时,穆奂沧沉默寡言,后来渐渐熟了,他的话也多了。他懂得很多,会教他辽国语言与文字,给他讲辽国的故事与文化。
穆奂沧还帮他取了一个辽国名字:“穆蕴”,取自诗句:“蕴玉抱清辉”。
两人还一起按照书上写的菜谱,来做辽国的菜肴。拉米迩一是为了尝鲜,二是为了解穆奂沧的乡愁。
穆奂沧在西域国一待就是六年,他像是被遗忘了似的,但他好似也并不伤心。
某日,穆奂沧忽然冷不丁地问他对于和亲怎么看。
拉米迩顿时警觉,“你该不会是看上了我的妹妹吧?我妹妹已经有未婚夫啦!她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
“我不喜欢她。”穆奂沧欲言又止,眼光闪烁地看了他半晌,又问,“阿蕴对我怎么看?”
拉米迩大大咧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沧是我最好的兄弟!除了我妹妹以外,你看上谁,尽可跟我说。我跟我父王说去!”
穆奂沧忽然张开手臂,抱了下他,低声说道:“等以后再说吧。”
当时的拉米迩对于他们的这番对话摸不着头脑,没多久,就听说辽国皇帝病危,穆奂沧被他的母后给派人接回了辽国。又过了一年,听说年仅十四岁的穆奂沧登基继位,他母后垂帘听政,他叔叔当了摄政王。
拉米迩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