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拉米迩还是心虚,待将昏迷的穆奂沧玩了个够,他还是叫人拿了一盆水过来,给他把背上的墨字给擦干净了。
正在他给穆奂沧解开丑陋的大辫子时,穆奂沧悠悠醒转,与坐在自己身上的拉米迩大眼瞪小眼。
穆奂沧偏头看了眼自己的爆炸辫,“阿蕴这是……”
拉米迩恶人先告状,理直气壮地道:“你真是太没劲了!做着做着就睡过去了!我这是在惩罚你!”
穆奂沧意味深长地笑望了他一眼,“哪有像这样惩罚人的?”
“那你说该怎么惩罚?”
穆奂沧忽然翻身起来,搂住了拉米迩的腰肢,略一用力,将他压在了身下。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如若阿蕴恨我,就该将我绑起来,用鞭子抽打我,用匕首划破我的皮rou,捅入我的心窝。”
他炙热的吐息喷在了拉米迩的耳朵上,叫他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他结结巴巴地道:“说,说什么呢?我,我怎么会恨你?”
对方突然说这个,又叫他开始怀疑是不是穆奂沧刚刚没有昏迷,将他的话全给听了去。
穆奂沧慢慢地松了他,缓缓地靠坐在了床上,一只腿翘了起来,手肘搁在了膝盖上。也不知是不是方才吃过迷药的原因,拉米迩觉得他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穆奂沧就看着他,那双眼眸如浓墨一般黏稠,“刚刚我做了梦,又梦到了我们成亲时的场面。”
听他这么说,拉米迩心头的大石头落了地,他坐在了穆奂沧的旁边,道:“怎么啦?”
“当时阿蕴同我说是自愿嫁给我的。我当阿蕴也是喜欢我的,但想起这两年来,阿蕴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一句‘爱’。”
穆奂沧目光深邃地盯着他看,又带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叫他欲出的虚假的“我爱你”三个字卡在了嗓子眼,怎么也说不出来。最终,他一咬牙,说道:“都成亲这么久了,还说什么爱不爱。”
穆奂沧弯唇笑了一笑,又道:“我想,阿蕴也是不会骗我的。毕竟十年前,我们曾立誓,会永远相信对方,永远不会欺骗背叛,不是吗?”
拉米迩哑了言。他自然是记得那次誓言的,所以才会因为穆奂沧的背叛而愤怒,但他没想到,现在的穆奂沧居然还敢同他提那次的誓言。望着穆奂沧清正的眼眸,他的心底不禁起了怀疑——当年,真的是他以为的那样吗?
*
18
拉米迩暂时没有将“通关文牒批准书”交给亲信。他偷摸地查起了当年的事情。
当初,辽国的使臣去西域时,拉米迩没有在第一时间见他。是他后来听他父王的转述,才知道使臣来和他们谈的是什么。
他是西域王的独子,唯一有资格继承王位的人。当时,他父王一气之下,甚至差点斩了来使,还好被人及时拦了下来。
穆奂沧似乎是不觉得自己违背他们之间的誓言,那么唯一有可能从中作梗的就是当年的使臣,现如今的丞相,也正是之前帮助年少穆奂沧坐稳位置的功臣。
拉米迩不知道丞相之子喜欢他,究竟是否真的知道他的真实性别,总之或许可以侧敲旁击一下当年的隐情。
一天,他趁穆奂沧出城阅兵之时,出宫“偶遇”了丞相之子。
对方面红耳赤,慌乱地冲他行礼。
拉米迩打量了一下眼前这青年才俊,说道:“孙公子现在在吏部任职吧?”他的话被近侍翻译成了辽国话,讲给孙公子听。
“是。”
“本宫有些事想要请教孙公子,不知孙公子现在可否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