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胆子就小,这会儿别人手里拿着刀向他扑过来,他都快要吓出尿来。
“啊!来人啊!”他一边丢枕头一边闭着眼睛喊。
突然,一声轻响,像是人的脑袋砸到地面的声音。
紧接着,他就被人抱进怀里。
梁辰的声音总是令人那么安心,“好了,小白,没事了。”
“卧槽!吓死老子了!”卜意酉这次还是有点出息,至少没有吓到腿软站不起来。
他从梁辰怀里探出头来,想看一眼刚刚要杀他的那个人还在不在。
也就是这一眼,直接把他吓得目瞪口呆,手脚发抖。
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躺在了地上,脑袋和身子已经分了家,手里还握着那把血淋淋的菜刀,双目瞪大,瞳孔放大,里面写满了惊恐,脖子那个断掉的部分甚至一滴血都没有,是整整齐齐的横切面。
卜意酉瞪大一双眼,吓得叫都叫不出声音来,胃里一阵翻滚。
突然眼前一黑,一只手遮在他的眼睛上,挡住了他所有的视线。
“别看。”
卜意酉是梁辰抱出房间的。
腿软站不起来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他无法用自己的脚跨过那个人的尸体。
尽管那个人前一秒凶神恶煞地要杀掉他。
出了房门,一阵刺耳的猪叫声穿破耳膜,把卜意酉胃里翻腾的东西镇压了回去。
施子夫显然也经历了同样的事情,一手抱着兔子,另一只手拉着一个人的脚踝,将那个已经失去意识的人从自己屋里拖出来。
“鸡儿,你这……”他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梁辰怀里的人,“我刚刚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你却在搂搂抱抱谈恋爱?讲不讲良心的?!”
“把嘴巴给我闭上!”卜意酉拍拍梁辰的手臂,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
脚落了地,卜意酉才发现,自己刚才真的被吓得不轻,他的腿,现在还微微发抖。
“这怎么回事儿?”
院里那群杀猪的男人仿佛完全没有感受到他们的存在,按的按猪脚,拽的拽猪毛,固定好了,就等主刀来一下。
杀猪过年,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卜意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梁辰眼疾手快,衣袖一甩,围在桌子旁边的男人们瞬间被什么力量弹开了。
那猪看准了时机,从桌子上滚了下来,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化作一名红衣女子。
卜意酉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也是神族。
包括这个女的。
怎么称呼?猪族?
“金福。”梁辰看出他的纠结,主动答疑解惑。
“哦哦。”卜意酉点头。
“多谢几位恩公出手相助。”那名女走上前来,拱手下跪,说话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听起来都快要哭出来了。
风刮过来,把她身上破破烂烂的红衣服吹了起来。
这姑娘看上去年纪不大,皮肤白得有些不正常,在月光下看上去甚至有些骇人。
但这些并不能掩盖她美丽的容颜,说来也奇怪,一个瘦得皮包骨头的人,脸上看上去倒是没那么夸张,相反还有几分rou感,让人觉得依旧是美的。
“不客气不客气!”施子夫赶紧把人扶起来。
他向来见不得美人受罪,不然也不会踢上柳巳水那块钢板。
红衣女子蹑手蹑脚地站着,卜意酉围着她转了一圈。
用食指和大拇指搓了搓自己的下巴,一副思考者的样子。
这不科学啊,这女子是猪,先不说她在猪的形态下是什么样子,但是目前看来,这也太瘦了吧。
卜意酉第一次真正见到什么叫皮包骨。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施子夫问:“怎么会大半夜被人抓到这里来?”
“我叫沈亥亥……”姑娘垂着头,“是骨女,这一带已经失踪了许多人,都是被她抓走的……呜……”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风吹过来,他们这才发现,那些不知名的虫子已经恢复了叫声。
☆、“骨女?”
“你们来时看到的那些房子是假的, 都是骨女幻化出来的幻象。”沈亥亥一袭红衣走在前面引路,卜意酉一行人跟在后面。
“骨女?”卜意酉觉得这个词好像在哪里听过, 很耳熟。
“那难道不是说书人的杜撰吗?”施子夫记性可比他好。
对, 白天是在茶楼里听说书人提起过来着。
“当然不是。”沈亥亥摇摇晃晃地回过身来, 两只眼睛深深地陷进眼窝,在她手里幽暗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可怖, 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一丝丝Yin森森的气息, “这一带已经失踪了许多人,大多找回来时已经只剩一副枯骨了。”
一阵风刮过来,沈亥亥红色的衣角被吹起来, 轻轻抚过卜意酉的脸, 他不经意间闻到一股腐烂的气味,仔细去嗅时又消失了。
她实在太瘦了, 风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