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不弃坚定站在身边。等到一切烟云散去后,又可携手而退,共踏天涯。
后来他将信中私人的部分隐了,只摘出里头的异域风光和奇闻异事,嘱托阮淩整理出一部游记。刊印到民间,竟意外引发了文人和百姓轰轰烈烈的追捧。一时之间,街头巷尾捧读议论的皆是这本文辞隽永的游记,其间又牵引出诸多民间层面的主动交流,以及很久之后各国商道的开发合作,已是后话不提。
而此时,只有方从云层里探出容颜的一轮皎皎明月,洒落如水清光,照耀着这对含笑相望的璧人。
“小舅舅!”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身影炮弹一般冲过来,抱住沈惊鹤的大腿,仰起头,眼睛闪闪发亮。
“舅舅回来啦!有给我带什么好玩好吃的东西吗?”
“当然有了,你这个小皮猴。”沈惊鹤失笑,捏了rou呼呼的小脸一把,接过梁延早拎在手上递过来的包裹,“打开看看。”
小男孩迫不及待地拆起了包裹,却没见到沈惊鹤和梁延对视一眼,皆在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哇……怎么、怎么都是书啊!”小男孩一屁股坐在地上,委屈巴巴地瞅着包裹里包装得整整齐齐的四书五经,苦着的小脸一下子皱起来,“舅舅……”
沈惊鹤还没开口,沈如棠却已经丝毫不给面子地大笑起来。她笑得靠着林继锋直发抖,一手指着自己顽皮的大儿子道:“活该!叫你整天耍刀弄枪不好好读书!小舅舅送得好,我看,还应该再多给你买几本习字的帖子来!”
梁延闷笑一声,半蹲下身平视看去:“这里头除了经书,最后还放了两本兵书。我听说你长大后也想像自己爹爹一样当征战沙场的大将军。可是大将军光有一身武艺可不够,要是不认字儿连军报都看不懂,那可怎么打仗?”
要是别人这么说,林将军府的长公子可不会理会。可是此刻站在面前的却是自己从小仰慕尊敬的战神梁将军,小男孩再怎么不愿,也只好别别扭扭地应下来。
“好吧……我以后,我以后好好听课,再不故意把夫子气跑了就是!”
梁延笑着站起身,收获沈如棠赞许的眼神一枚和林继锋悄悄比出的大拇指。
“小郡主呢?还在睡么?”沈惊鹤转了转头,没看见一年前就被封为郡主赐下封赏的小女娃。
林继锋道:“刚刚让nai娘抱进屋睡了,前些日子有些受凉,让萧神医开了副方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自从他们离京之后,萧宁本来也想收拾了行囊继续云游天下。只是京城中来求诊的病患愈来愈多,能医治的萧宁又不忍心拒绝,这一来二去,不知不觉他又在京城停留了一年多。神医的名头广为远播,在老百姓的心目中,萧神医医术冠绝,能减免的诊费又尽量减免,莫说是扁鹊再世,就是真正的扁鹊来了,他们也不换。
沈惊鹤有时也会给他寄信,萧宁的回信简短,却常常随信附上许多行程中难以获得却必须常备的药,种种皆是他亲手调配,奇效非凡。而在收到的来信中,最常出现的总是这样一句话:
——知道你过得挺好的,那便挺好了。
“不说了不说了,人都来齐了,快些来吃饭吧,等会儿菜都凉了。”
沈如棠将他们带到厅内,看着满桌数量多到几乎夸张的珍馐佳肴,沈惊鹤惊讶得抽了抽嘴角。
“四姐……这会不会也太多了点?就我们几个,吃得完么?”
“谁说就我们几个了?”沈如棠得意一笑,拍了拍手,忽然高声喊道,“赶紧的出来吧!咱们最后的两位客人终于也到了!”
沈惊鹤和梁延还没顾得上琢磨她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便听到厅后传来珠帘响动的声音。望着那一张张含笑熟悉的面孔愈来愈近,沈惊鹤愣怔在原地,一时之间竟忘了动弹。
“好久不见,殿下风采依旧啊!若不是卓轩不肯放行,我早也辞了官游山玩水去,再做一回那清都山水郎!”打头的是升任御史大夫的阮淩,即使坐上这等显赫的官位,他性子里自带的疏狂落拓也未有丝毫改变,直言相谏,风骨不摧。
“主子,您可想死奴才了!”成墨奔过来团团转的身影灵活依旧,眼角还适时地挤出两滴热泪,“您和梁将军两个人逍遥去了,只留下奴才一人管着京中的产业和宅院,奴才那叫一个寂寞啊!”
沈惊鹤笑着假意要踹他:“你可省省吧!这么多商铺的大管家,我看你也是半个富贵老爷了,瞧这脸都吃胖了一圈!”
成墨还待委屈,后头走来的德全瞥了他一眼,不怒自威的眼神让成墨不由得缩缩脖子,卖乖嘿嘿笑着躲到一旁去了。
“公公,不必如此,我现今已经不是六殿下了。”沈惊鹤急忙扶住还要给自己行礼的德全,德全却不顾他的劝阻,年迈的身子坚持做完了礼数。
沈惊鹤无奈,所幸看到老人的气色比自己离开前好了许多,心中也感到几丝安慰,“我听五哥说公公如今是宫内大总管,每日要Cao劳的事,想必也挺多的吧?”
“不妨事。”德全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