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亲了亲蒲栎的脸颊。
护士小姐在护士台等了一会儿,不见慕池出来,便走过来看。门推开看到刚进来那个高大英俊的男子抱着正酣睡着的蒲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在门口站了几秒,就又退出去了。
天渐渐亮了起来,慕池像抱小孩似地让蒲栎靠在自己的怀里,他挪去了病床旁边的双人沙发,睁开眼睛看身后的窗子。
鸟叫起来,叽叽喳喳,好像就在耳边。
蒲栎醒了,准备抬胳膊去揉眼睛,却被慕池吻住了嘴巴。
那熟悉的气味,熟悉的温度以及熟悉的触感,瞬间让蒲栎的眼角溢出了眼泪。
“小池哥……”蒲栎咕哝着,睁开了眼睛。
一大颗泪水从他的眼睛里滚了出来,擦落在慕池的腮边,热得发烫。
慕池也睁开了眼睛,两人的唇瓣分开一些。慕池的眼里全是血丝,恐怖得吓人。
慕池用大手拽了拽蒲栎卫衣胸口沾着泥巴的绳子,努力勾起一个微笑:“我来看你了。”
三十个小时前,慕池去往机场,准备从大洋彼岸回国。手机一直在身边,可当他想起来要打电话给蒲栎说晚安的时候,却发现手机不见了。
登机迫在眉睫,更何况一上飞机差不多就是二十个小时无法联系。慕池嘱咐送他的助理给远在西南拍摄真人节目的剧组说一声,慕池要回国了。
慕池心想,只要蒲栎能知道他是在飞机上就好。
却没想到,企划老师接到海外陌生电话,直接当成诈骗电话给拒接了。
当然,即便他接了,那个时候,他也无法琢磨慕池为什么会特意通知他回国这件事。
慕池安全落地,从Q市机场到景承别院的路上,重新买了手机,又找回了原来的号码,却是再也联系补上蒲栎。
直到节目组向总公司汇报遇到滑坡事故。
慕池当即就从家里定了最近一班航班飞过来,又辗转多地,终于在夜半三更到了蒲栎的面前。
他本以为,他们见面,要抱着彼此,把未联络上的这一段时间都补回来。你在干嘛,我在干嘛。却没想到。此刻,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那些经历过的,就像是灾难,再说一次,彼此都不好受。
蒲栎亲吻慕池,慕池回吻蒲栎,两个人紧紧拥在一起。
“咳……”帘子另一边的病床上,有轻微响动。
蒲栎连忙从慕池怀里起身,因为睡觉的姿势有些怪异,腿子麻麻的。
他去大张床边,问他:“张哥,要吐吗?”
大张哼哼一声,又闭上眼睛。
“我去叫护士来。”慕池起身,他的腿也被蒲栎压麻了,站在门口好一会儿,才抬腿往门外走。
没一会儿护士来了,端了一个尿盆给蒲栎:“帮他解一下小手吧。”
蒲栎拿着尿盆,一辈子没做过这种事情,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慕池就在身边,自然舍不得他的宝贝为别人去做这种事,即便对方是个病人也不行。
于是,万人娱乐集团星河老总慕池,从蒲栎的手里接过那白色的塑料盆去了病号床边。
帘子被拉起来,没一会儿有了水声,又过了一会,慕池端着盖了盖子的尿盆从帘子后面出来。
蒲栎的脸红了。
慕池尴尬一笑:“病人面前不分职位高低。”
小镇医疗条件有限,几个病房公用一个卫生间。
慕池端着尿盆出去倒,迎面碰上从山里赶来的企划老师和另外两位艺人。
“这……”企划老师目送慕池把尿倒了,还涮了尿盆洗了手。
慕池出来,手shi漉漉的,企划老师连忙递上一张纸巾。
慕池擦了手,把蒲栎从病房叫出来,然后对企划老师说:“我带他去休息一下,换你们来照顾病人吧。”
“好好好……”企划老师连连答应,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身后的孟悦似乎立刻察觉到些什么,用疑惑的眼光看钟昕阳。
钟昕阳撇撇嘴耸肩,上前拍了下蒲栎的肩膀,进病房了。
慕池牵着蒲栎的手,走过清晨医院的走廊。那么长,只有尽头有亮光。
蒲栎没有敢回头去看,他怕那几个人在好奇地张望,但他也没有松开慕池手指的意思。
他想,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否继续遮遮掩掩,还是公开,应该全都是掌握在慕池手中的。
只要他想,就可以这么做。
慕池和蒲栎下了楼,到了一楼蒲栎提出想去看看田野。
慕池答应了,却没想跟着一起进去。他知道那孩子是骨折了,很怕见到血淋淋的场面。
慕池在楼下等,点上一支烟,冲着叽叽喳喳的鸟儿们吹着烟气。
蒲栎去田野的病房,那孩子吃了很多苦,疼痛让他咬着自己被剪了袖子的衣服。
节目组的其他成员也在这里,是来接替费一鸣和黑子去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