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心里确实暖得要命。他想,小池哥,你也是我的小心肝儿呢。
第二期《乡村教师》开播的时候,慕池和蒲栎约好了一起在家里看。
蒲栎准备了小吃,两个人窝在沙发里。
这一期的节目主要是四位艺人兵分两路,蒲栎和费一鸣跟着田野去中心镇卖药材;钟昕阳和孟悦在小村寨里走访民居。
重点在蒲栎和费一鸣这边。
细雨中,费一鸣、大张轮换开农用车;到了集市上,他们守着一车药材追往来的收货商问要不要采购;雨大起来,几个人都有些着急和失落……
慕池一边嚼着蒲栎送到嘴边的零食,一边心疼地皱皱眉头。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慕池问蒲栎,头也不回地盯着电视。
“打了啊,那天我一直在给你打电话。”蒲栎委屈地撇撇嘴。
慕池想起来,那一天,正是他回国的日子,便不再多言。
电视节目继续,蒲栎和费一鸣去买水,遇到同乡。蒲栎上前攀谈,很快谈拢一单生意。
“哈,原来那时候大张一直在跟拍啊,”蒲栎笑,觉得画面里的自己有一点傻气,“这么一看好像作弊啊。”
慕池面色凝重侧过头看蒲栎:“没看出来,你还挺会和陌生人打交道哦?”
蒲栎不知道慕池话里什么意思,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慕池看屏幕里夹着皮包的大叔越看越不顺眼,只恨当初手机落在机场,否则,要他帮蒲栎订购一车药材有什么难的。
第二期的末尾,放出下一期花絮。蒲栎看得出那是黑子记录下来的片段,一些居然是用手机拍摄的。
也是整个山区之行最惊心动魄的地方,他们遭遇了滑坡。
蒲栎双手沾血,把大张从石土里挖出来的时候,屏幕上打满了马赛克。
慕池屏着呼吸,心痛得要命。瞬间就把之前吃醋的那股酸劲儿赶跑了。
他立刻起身去了书房。
蒲栎原本就不大乐意慕池看到这样的场面,连忙关了电视,又给蒲娅南发了条信息。
“妈妈,片子是一个多月前拍的,你不要担心哦,我现在很好。”
蒲娅南看着蒲栎发来的信息,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最后只是回复了他一句:“知道了。”
慕池在书房里,当即给Jerry打电话,要他安排一件事情。
那是他在村寨口与乡民、孩子们告别的时候就做好的决定。
他还记得,拍完《借越》之后,蒲栎住在山庄。有一天他回家,蒲栎正在看《辛德拉的名单》,哭的一塌糊涂。蒲栎对他说“小池哥,你也要做一个这样的商人”。
慕池知道自己这辈子是永远没办法像奥斯卡辛德勒那么伟大,但力所能及的公益还是可以多做一些的。
他要孟悦收下老阿妈送的斗笠,想要回报给他们一条做过加强护坡的公路以及能尽可能吸引老师的福利。
再回到客厅,电视已经关了,蒲栎也在打电话。
慕池本以为蒲栎是在和蒲娅南通话,毕竟谁看了节目里闪动的马赛克都会脑补出当时血腥的场面。
可听了一会儿,他觉察到不是。
等蒲栎挂了电话,慕池问他:“冯锐给你安排新工作了?”
“不是,”蒲栎笑起来,“是凡尼老师。”
“华凡尼?”慕池有一点点的紧张。
“嗯,”蒲栎点头,脸上挂着微笑,好似从华凡尼那里得到了什么好的消息或者鼓励,“凡尼老师说前一段时间在网上看到负面新闻,尤其是和《借越》有关的,安慰我说不要太在意那些。”
“哦。”慕池点点头,脑海里却闪现着秦山的影子。以华凡尼和秦山今日的关系,他不难想到,凡尼老师此刻给蒲栎打电话,多少是和秦山有关。
“凡尼老师还说,最近一段时间要来Q市,有时间的话想见一面。”蒲栎又补充一句。
“你们约好了吗?”慕池问。
蒲栎点点头:“是啊,上次在基地,凡尼老师来探班,我们聊得很投机。我觉得可以和他做忘年交的朋友。”
“呵呵,”慕池努力让语调轻松一些,“你们都聊什么?”
“聊很多,聊《借越》、角色、书本,还聊电影、艺术、时尚,当然,还有……”
“还有什么?”
“你懂的啊。”
“我不懂。”
“就是那个嘛,”蒲栎有一点害羞,搂住慕池蹭了蹭,“我们都是gay啊,就会有很多男人的话题可以聊啊。”
慕池听得不知道是想怒还是想笑,最后所有的情绪都用在掌心,轻轻摸了摸蒲栎的额头,低头,亲了他一下。
慕池还是很在意,很在意蒲栎接触与秦山有关的一切。
虽然他告诫过自己无数遍,路是自己选的,要冒险就要承担后果与风险,可还是不想蒲栎过早地卷进这些混乱不堪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