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他也不嫌闹挺,赚多少钱是多啊?”
周邺大学毕业那会儿家里就想让他再读两年,没成想这人一声不吭搞钱去了,打小就这脾性,谁管谁闹心。
李恩临于是打马虎眼说多赚钱也好孝敬她,老太太又哼,说自个儿花不上他的钱,成天忙得跟个陀螺似的,怪不得连个恋爱都谈不上。
李恩临眼观鼻鼻观心,雪又簌簌落。
他不上学也就不记日子,周末晚上趴着睡,冷了就再往被子里钻钻,第二天一睁眼却发现自己蹬了被一觉睡到九点钟,还怪暖和,抬眼一看才知道是空调开着。
李恩临也没寻思,一翻身下床洗了把脸就溜出门给老太太买早餐去了。
等人回来阳光倒是好,热化了屋檐薄薄的一层雪,老人家在阳台哼着调浇花,挺开心的样,一见他就招呼过去看吊兰。
“睡挺香啊。”
李恩临有点儿不好意思就顿了顿,接着又开口,“冷一点好醒,您不用帮我开空调。”
“我说他进卧室干嘛去了。”老太太一乐,“灯都没开。”
“嗯?”李恩临碰碰吊兰叶子随口应一声,“谁啊。”
“你哥呗,大半夜来干嘛来了,话都没留一句。”
嘴上嫌心里倒有数,就是弄不清人挑的什么时间,李恩临杵在那儿听她说,一没留神就给叶子掐了道儿褶,气得老太太直打他手背。
等两人吃完早餐他就抱着手机敲短信,码完又删除,再周而复始。
想你,想你,想你。
他不知道怎么说。
嗡。
“哥你有东西落下了。”
周邺打了个不咸不淡的问号过去,李恩临就一个人盯着屏幕发呆。
“。”
小小的句号点发送,那头就回了三个字。
“送你了。”
李恩临手机一丢一滚就是两三圈,挫败的直叹气。
才不要,自己要自己有什么意思。
不解他风情。
临开学那会儿北方也还是冷得很,走那天老太太在门口送他,李恩临就有点儿舍不得。
想起来有回吃完饭随口问了句家里有没有口香糖,晚上nainai就在门口的小店给他买了一整罐硬糖,李恩临剥了一颗又琢磨,到底是谁在照顾谁呢。
周一悦不在家里就剩她一个了。
得多催周邺往这儿跑几趟才好。
走那天趴在车窗上听老太太说话,碎头发沾了点儿雪屑挑着光,他就乖乖地应,要她腿没好利索别总想着出门打麻将。
到机场的时候接了孙晴一个电话问他几点到,李恩临就拿着登机牌报数,那头随口一句你哥呢,他就结巴了一下说周邺去接他。
“怎么,糊弄我?”
“没有啊。”
孙晴心想李恩临什么样她还不清楚,那反应一看就是又在闹别扭,年轻人那点事儿她是真懒得掺和,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月底让周邺回趟家,别总跟你周叔叔使性子。”
李恩临张嘴要解释又没开口,心想这也不是他让不让的事儿,哦了一声听她嘱咐两句,过了安检手机就快没电,也懒得摸数据线,随手丢进兜里就上了机。
到的时候六点来钟,空气就带着点儿shi的暖扑上来,他猜周邺也不在。
家里都静悄悄的,李恩临就脱干净了去洗澡,边擦头发边找衣服,犹豫两秒摸了件周邺的衬衫出来,扣子系上了里头就空荡荡,撑也撑不起来就挂着,灰条纹探下去遮了大腿根一点儿白。
可惜睡着了那人也没出现。
再睁眼的时候一片黑,他脸就埋在枕头里困沉沉地蹭,窗帘偷了月亮光。
一翻身被子也跟着卷,李恩临侧过身才发觉边上躺着人,也不知道周邺什么时候回来的,衣服都没换,神色看不清,只跟他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呼吸。
微醺。
他还有点儿傻,手指伸出去虚虚地描一圈人家眼眉,讷讷地说不出话。
周邺又不怎么清醒,鼻尖缠着人身上沐浴露的清香往里窜,醉意却不减,一拉胳膊就把脸埋进李恩临肩窝里嗅。
又热又烫。
不舍得动,手就下去试着摸周邺耳朵尖,低低头吻人的发。
想,你。
他就是连告白都要无声无息。
李恩临亲完了头发又去找眼睛,周邺却好像醉得不轻,闹别扭一样躲在他怀里不许碰。
“李恩临。”
叫出来显得低沉又委屈,怪他怎么总也不明人心。
男孩子一下热了脸,尾音扬上去一点问怎么了,周邺却根本没听见,自顾自地藏,声音埋进去听起来低低。
“…宝宝。”
“媳妇儿。”周邺叫红了人耳朵还撒娇一样吻,“…妹妹。”
李恩临整个儿都掉进了他的亲密圈套。
直到上一秒他还愣在那儿想万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