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一个不明真相的沈慎受了些风寒,虚虚地咳了几声紧了紧身上的大衣,目光深远嘴里忍不住嘀咕几句。
“一个个这都是怎么了吃了□□一般。”
他止不住摇了摇头,显国公府的嫡小姐性子原来这样烈,还好自己慧眼识珠,早早将舒涣那个小丫头定为了私有物。
不然每日里光是这样一声冷嘲热讽,他哪里受得住?
原本身子就不好。
“滚!”沈唯刚被两人甩了脸子,一腔的火没处发,偏沈慎还不识趣在耳边呱噪,当下就冷声道。
沈慎一愣,目光冷得有如极地的冰屑,他扯了扯嘴角,嘲弄道:“本王怎么看该滚的人是皇兄才对。”
说完,也不管沈唯面色多难看,甩袖就走。
哼,下次再不上赶着帮人家做事了,临到头什么都没捞着还被吼了一顿。
沈慎心里别扭,连带着脸色也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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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温凉却在厢房里看到了才睁开眼睛的子悦。
小家伙眼睛微眯,连爬也爬不起来,嗅到熟悉的馨香,好歹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见是顾温凉,嘴里的呼噜声大了许多。
它下意识地摇尾巴,意识到不对后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后。
纯白的毛色下掩着一截白色的绷带。
它已经没有尾巴了。
顾温凉看着粘人的小家伙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蔫蔫地趴在床上,动也不动一下,心疼得不得了。
“小姐!”同样心疼的除了顾温凉,还有瘦了一大圈面色憔悴的青桃。
顾温凉喉间哽咽,冰凉的手抚上她的面庞,问:“子悦怎么样?大夫怎么说?”
青桃红着眼圈道:“没什么大碍,子悦还小,尾巴断了好好养着兴许还能长出来。”
顾温凉这才放下心来,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子悦柔顺的毛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胥当真是心狠手辣动了杀心的!
顾温凉四肢百骸涌出寒冰的细流,她美目微睁,对他的感恩之意随着子悦的这条尾巴而消失殆尽了。
林胥这人,平日里怎么看也只觉得芝兰玉树温文尔雅的,动起手来竟也丝毫不心软。
真是看错他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林府众人的意思……
顾温凉咬唇,脑海里又浮现出府里老太太慈祥的面容,还有她平日里念叨着怎么也放心不下她的样子。
所以索性叫林胥囚了她将她带回江南。
若此次真叫林胥如了愿,是不是从此这世间就再没有顾温凉?
有的只是林府内宅里新进的少夫人,终日见不得光,一生郁郁而终。
她不敢再想下去,接过青桃端上来的茶水轻抿几口,复又起了身道:“叫人好好看着子悦,它伤还未稳定下来可不能乱跑。”
小家伙眷恋地用两只爪子抱了她的手指头,顾温凉莞尔,揉了揉它白嫩的肚皮。
青桃则是忧心地问:“小姐这是要去哪?您还是好好歇一会吧。”
顾温凉摆了摆手,道:“我无事,爹爹可是在书房里?”
片刻后,顾温凉前脚才进书房的外间,就听见里头冰冷的怒吼。
“将林府所有人带到京都押看,本王就不信了还逼不出一个小小的林胥?”
顾温凉一愣,放轻了步子。
沈徹这声音一听就是气狠了,在旁的事上他一贯沉着冷静,只每每在她身上失了分寸,气昏了头脑。
他堂堂王爷之尊,若是连自己心上人都被宵小之辈在眼皮子底下囚了出去,传出去岂不贻笑大方?
且这次没逮着人,他就像是吞了一根尖刺,吐不出咽不下,时时忧心会不会还有下次。
房里头安静得可怕,顾温凉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里头的顾奕怀许久才出声,却破天荒地不赞同。
“那到底还是温凉的外祖家。”
“本王不管这些,所有威胁到她的东西,都要一一拔除干净。”
顾温凉心头一颤,睫毛根根垂了下来。
谁料房门竟然开了,顾温凉猛的抬眸,却见沈徹目光沉沉如水一把扼了她的手腕将她拉进书房之中。
“爹爹。”顾温凉先是叫了顾奕怀一声,而后替他们倒了一盏茶水。
屋子里袅袅升起茶香,仿佛能洗涤人的心境一般。
“这事就这么过了吧。”她挽了挽耳边的发,神态认真而温和,瞧不出一丝怒气。
“不行!”沈徹声音斩钉截铁,目光里满是惊怒。
她一句轻轻巧巧的算了,他却为此足足五天五夜没有合过眼,闭眼睁眼满脑子都是她明眸皓齿,眉目纯良的模样,心里的惊痛无人能够体会。
哪里能就这么算了?
此事没完!
“王爷,这也是臣的意思。”
顾奕怀唏嘘不已,抚着黑硬的胡茬道:“臣不知事情缘由,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