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笨拙地安慰,只会圈了她轻哄,声音倒是像极了小时夜里听nai嬷嬷哼的摇篮曲。
“阿徹,我不想要沈唯护着,你知晓的,他向来看不惯我。”
顾温凉抿了抿唇,将他暗中所做的准备一语道破,沈徹搂着她的手臂僵了僵,而后轻嗯了一声。
“你说你欢喜我许久了,那定不能只陪我这么几日,往后的日日月月,你都得陪在我身侧。”
“你若是喜欢我唤你夫君,我便日日都唤给你听,直到你腻了为止,可好?”
沈徹唇边的笑意随着她的话一点点隐于黑暗,他眼睛一眨,为她的话动容。
顾温凉猜到了他所有想法,聪慧得叫他心里泛疼。
计划
无论顾温凉心底怎样抵触, 沈徹要上战场的事都成为板上钉钉, 不可更改的了。
而直到大军出发的前一天, 顾温凉才从沈徹嘴里知道,这次同去的还有一向心思深沉的沈慎。
屋子里小雨不断, 淅淅沥沥的闹得人心里越发烦躁,顾温凉散了青丝,身上只穿了一件纯白的中衣,她黛眉轻蹙,忧心忡忡开口:“父皇为何叫沈慎同去?”
沈徹凤眸一黯,将手里古旧的兵书扣在桌上,道:“莫担心,他翻不起什么浪。”
顾温凉默了默。
三位王爷两位都派去战场, 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沈唯就成了唯一的太子人选。
圣上他这是怕有人威胁到沈唯的地位,而将沈徹沈慎特意派出去?
战场凶险, 届时就是他们两个都死在敌军手里头, 谁好质疑些什么?就算没落了性命, 万一落了个伤残回来,也与皇位无缘。
顾温凉的心慢慢落到了谷底, 若是这样的话, 她就是拼死也想拉着沈徹去同崇晋帝说个清楚。
沈徹一心襄助沈唯登太子之位,她更是没有一丁点儿的想法, 何至于被误伤揣测至此?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得手抖了一下,却止不住深想下去。
古有战事, 都该是将军出战,只有情况严峻,才会由王爷或御驾亲征。
沈徹都说了是小的暴乱,为何不派朝中武将去平乱?沈徹一个人便也罢了,可沈慎那样的身子,怕是还未到边陲之地就已撑不住了,就算是撑住了,他去又有什么用呢?
顾温凉垂下眼睫,她将手中的衣物摊在床榻上,欲言又止。
她一个局外人都想得分明的东西,沈徹哪里会不知晓?
沈徹面上带着笑意,走过来从后边将顾温凉娇小的身子搂在怀里,一股子熟悉的淡香萦绕在鼻间,他薄唇轻启,含了她白玉般的耳珠,顾温凉身子一个瑟缩,瘫软在他怀里。
“明天就要走了。”顾温凉揪住他胸前的衣物,低下眼睑低低地道。
沈徹环着她的手臂收紧,将她抱了个满怀。
“你乖乖在府里听话些,按时用膳些,若是无聊就去瞧瞧岳父,不到半月我就回了,嗯?”
沈徹笑着抬了她尖细的下巴,声音醇厚如同埋了二十年的老酒,顾温凉单是听着人就微醺,恨不能永远醉下去才好。
用过晚膳,沈徹眸子越见黑沉,他不耐地挥手遣退了正在替顾温凉散发的青桃和陆嬷嬷,而后大步走到她身后。
今日屋子里的香味有些浓郁,同往日的不太同,顾温凉才要开口问,丫鬟们就已退了下去。
她从铜镜里瞧见沈徹高大俊朗的身形,外头的雨丝纷纷扬扬撒在窗框上,又被带着凉意的风吹到屋里,一时之间,外头的寒凉气与屋里的温软香夹杂在一处,交缠形成了一种旖旎的氛围。
沈徹剑眉斜长入鬓,凤眸微微上挑,面上似笑非笑,中指与食指流连在她一头如瀑青丝之中,不舍稍离分毫。
“你将青桃遣退下去,谁替我散发更衣?”
顾温凉微微仰头问,面上仍是一股子恬淡素净,一如他初初对她动心那会,只不过从前她对他避之不及,如今她成了他的妻。
沈徹眸中蕴藏着的云雾渐渐消散,最后化为一口深不见底的深井,他沉沉一笑道:“我来伺候你。”
顾温凉浅浅叹了一口气,素手微抬,将头上的流苏簪子一一取下,一缕一缕的青丝落下,沈徹瞧得心底有些发痒。
顾温凉将手伸到腰间,想松了腰上的束带。
伸出的小手却被沈徹握在了手心里。
“别闹了呀。”
沈徹忽而一笑,笑里的邪气横生,他带着凉意的鼻尖蹭上顾温凉巴掌大的脸颊。
“明日就走了,今晚好好伺候本王一回?”他近乎呢喃地道,呼出的热气带着能将人灼化的温度,顾温凉向后躲了躲,却被沈徹一把捞住了娇小的身子。
她惊呼一声,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被沈徹扔在了绵软的床榻上。
沈徹自顾自地将身上的衣物褪尽,大掌一扬,红色的床幔一层层落下,顾温凉望着沈徹的模样,手心里沁出了些汗珠,她嗓子有些发紧。
这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