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么意见。”
明明是盛夏，祝笛澜只觉得自己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来，让她怎么都动弹不了。
“笛澜。”
“对啦，我们上次逛街，你说看中那款表，经理从欧洲调货过来，打电话给我。”祝笛澜取出一个表盒，“呐，我昨天帮你买了。”
虽然孟莉莉一直都住在别墅里，但她的旧公寓里依旧放满她的东西。订婚以后，她觉得这也算正式同居了，便想把旧公寓租出去，托祝笛澜一起来整理。
祝笛澜自顾自翻找冰箱里的食物，压根没留意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他没法再逼她了，他不相信她真的在乎过他。
“是吗？”
凌氏集团的公关部门早就准备好相关的稿件，控制着舆论的走向，不想把凌顾宸先前的绯闻都翻出来。好在孟莉莉的国民度相当高，舆论都是以恭喜为主。
“什么事？”
“给你介绍男朋友嘛！我老公认识的人里，确实有纨绔子弟，但也有很踏实的人的。我给你把关介绍，不会像他那样胡来，好不好？”
“我真的没事。下午我要去莉莉的旧公寓，你要不要一起？”
凌顾宸翻开盒子看看，又盖上，“我都不记得了。麻烦你。”
“我去买双鞋，顺路而已。你先吃点水果，我想煲汤的。”
丁芸茹安慰她，“都这么久了，我也希望你可以早点往前看。”
祝笛澜把自己的心情调整到可以见人的地步，再加上她确实很久没有与孟莉莉单独相处了，实在不该再推脱，便一同去了。
“好啊。”祝笛澜大方答应。丁芸茹开心极了，开始给覃沁发消息。
凌顾宸透过自己悲伤的目光，只觉得她似乎也不好过。他等得时间都好似凝滞了，她都不说话。
“笛澜，我想挑条礼裙送去慈善拍卖，你帮我选选。”
“有件事，我不想你从报纸上看见或者从别人那里得知，所以我先告诉你。”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等什么答案。可是祝笛澜显然也无力消耗这个消息。
祝笛澜一愣，终于回头看他。她放下手边的东西，朝他走过去。她终于看清他神情中那份隐含的沉默的低落。
“没事，我会去。”祝笛澜倒不怎么上心，继续准备ppt，“你别担心。”
“好呀。”孟莉莉把裙子收好，开心地跑回来，与她一起坐着，“对不起呀，我最近一直很忙，都没联系你。”
“那你怎么不恭喜我？我第一个告诉你的。”
“我当你是家人，才想着先告诉你。”
小奶狗
凌顾宸的神情里带着莫名的仓促，“后天……你会看见我跟莉莉订婚的消息。”
她也不明白有什么难的。可她就是做不到。
“你要是不想去，我陪你编个理由呀，我可以陪你。”
“笛澜，我有事跟你说。你先别忙。”
祝笛澜头也不回就问，“嗯，怎么了？”
她快步回了卧室。凌顾宸落寞地微微低头，他只觉得自己对她行为的解读，都被他的私心加了其他色彩，因而不可靠。
孟莉莉在微博上po了一张两人戴着订婚戒指的手背照片，没有两人合影。但网络上的讨论还是掀起一阵舆论小高潮。
“你没有意见吧？”
两个女孩在卧室里，把孟莉莉的衣服分成带走和捐赠的两大批。
祝笛澜合上电脑，笑道，“想想身边的好友不是订婚就是结婚，我确实看着挺孤单的。”
可是……为什么此刻的她，连装作开心的样子都装不出来。她不敢沉默太久，努力把自己语调中的慌乱压抑下去，“……哦……我知道了……”
祝笛澜的脸僵住了，她甚至挤不出一个微笑。她不再躲闪，认真看着他。凌顾宸没有丝毫笑意，他审视着她僵硬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神情。
“你跟李星翰拍mV那条怎么样？那个mV很火。”
祝笛澜直觉自己的脊背瞬间就僵直了，可她马上反应过来，她不可以这样，她不可以表现得那么惊讶，她该想到迟早会有这一天的。
那个陈旧的爱情故事好像划了个顿点，双方都没有勇气再提。
“你吓到我了，不是坏消息吧？”
不可以沉默这么久，她不断劝诫自己，不就是笑笑说一句“恭喜”，究竟有什么难的。
他连问都觉得卑微，“真的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你没事就好。我下午要跟孙姨整理婚礼宾客名单。”
订婚宴安排在下个月。丁芸茹把请帖带给她，祝笛澜看了一眼就放在手边。
祝笛澜看出她的开心，她
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得轻声问，“怎么了？”
他独自喝光半瓶红酒。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样冲过来问她。不论她的回答是什么，他都不能为她做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