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一勺勺汤药递到她唇边,似是喂出了兴致一般,待瓷碗将要见底,才回了她一句,“你想去明圣寺?”
他面色平静淡然,看不出什么。
谢依依却自个儿生了几分慌乱,脑袋轻点,又连忙补充道:“听闻明圣寺的佛像都十分灵验。”
慕明韶眼皮子搭下,神色晦暗不明,她实在瞧不出他这会儿究竟是个什么情绪。
汤药彻底见了底,他将汤匙丢回碗中,才柔声道:
“我明日陪你一道。”
听得她一时愣住,想反问他明明事务繁忙,不该这样有空,话到唇边打了个转,却又咽了下去。
“那……便多谢殿下特意抽出时间来陪我了。”
她不知晓明圣寺里头如何,但料想应与明金寺相差不大,慕明韶总不可能时时都跟着她。
总能有一丝间隙的。
她细细思索着,耳畔传来慕明韶有些古怪的嗓音。
“殿下?”
待她刚回过神,慕明韶又用被瓷碗捂热的手捏了捏她脸颊,亲昵反问道:
“不该叫夫君吗?”
他忆起谢依依当初娇怯唤他的声儿,模样场景都记不大真切,只是那软软的嗓音却在他耳旁打着转。
让他想再听一回。
谢依依却没应,顶着泛粉的脸蛋儿又将自己埋入被中,仿若没听见他那番话一般,带着鼻音闷声闷气地回他:
“我有些困,今日再歇息一会儿。”
☆、第四十八章
谢依依刚一躺下, 便被慕明韶握住手臂给拉了起来。
然后便瞧见他将高领的襟口向下拉了拉,露出一个被咬破皮的牙印。
“抱歉,我……”
昨夜这人凑在她耳旁说了不少荤话, 她实在听不得,也不知道何处来的胆子, 对着人细长的颈子就咬了上去,也没注意轻重,待齿间蔓延开一股铁锈味儿才回过神来。
慕明韶手指划过止了血的伤口,却弯了唇角, 嗓音柔缓:
“这伤既是依依咬出来的,自然也需要依依负责。”
说罢, 又变戏法般将当初塞给谢依依的那个小铁盒又取了出来。
谢依依自知理亏,只能接了过来,将盖子掀开,用指尖沾了一丝药膏,轻轻涂抹到慕明韶伤口。
如今的指甲染了一层丹蔻, 是东宫结识的宫女赞她手细嫩漂亮,硬给她涂上的。
涂完也的确惊艳,她干脆留下那两人赠的一瓶丹蔻, 淡了便补上一层。
慕明韶先前也注意到, 只是没料到她指尖沾了药膏在他颈下缓缓涂抹,会这样的勾人。
那细嫩的指腹缓缓在伤口出抚过, 没有一丝一毫的不适感。
他原先自己用,因着手心薄茧,常有几分不适。
谢依依就紧抿着唇,眼眉敛下,认认真真替他抹了一层又一层, 似羽毛划过一般撩得身上一阵燥热。
待那纤长白嫩的手要合上铁盒时,猛然被他握住。
连他也未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也不愿松手了。
“这样,就完了吗?”他压低了嗓音,沉声问道。
谢依依见挣脱不开,任由他攥着,轻声回他:
“伤口都已覆住了,再要用,也该到明日才行。”
慕明韶根本不在意她如何回答,纤长指尖搭上她下的系带,正欲抬手解了,却被谢依依猛地用另一只手握住手指。
“我今日累了,想歇着……”
她自然不可能不知晓慕明韶要做什么,面色显出一丝惊慌。
慕明韶却仿若没听见一般,等谢依依指下用了些力气,才俯身对着她眉心吻了吻,嗓音轻柔地回道:
“今日余下的时间都让你歇着。”
刚落了声,又听谢依依有些急切地提起了乐安。
“那乐安……”
他眸色微暗,心底自有一丝不爽。
毕竟乐安到底是旁人的儿子,还是那位他有些看不惯的大哥。
谢依依竟这般关心。
他不着痕迹地压下了眸低的不满,嗓音低凉几分:
“我去替你看着。”
如此,谢依依的确没了非起来不可的理由,她咬了咬牙,干脆就躺了下去。
“既如此,随你。”
她撇过了脑袋,强迫自个儿放空脑袋,任由慕明韶将她身上装束缓缓解开,脱了丢在一旁。
她原以为慕明韶对情.欲并无兴趣,不曾想过,他竟会这样热衷与她行这事。
谢依依不得不与慕明韶相对,那满溢了占有欲的眼神便是她闭上双眸都挡不住。
没一会便娇yin出声。
“依依。”慕明韶用低沉的声连唤她几声。
不论谢依依心中如何作想,现在她却的的确确如水般瘫在他怀中。
搭在肩上的小脑袋不理他,只发出几声断断续续的碎y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