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蹭小孩的手,舒服地眯了眯眼。小孩的手心都很软,此时又小心翼翼地摸他的兔耳朵,云姜乖乖呆在姚元湛的怀里,任由新朋友抚摸。
前头的姚夫人转过身来才发现姚元湛落下了几米,回身过来,看到粉嘟嘟的圆圆也很喜欢,一来二去几人干脆坐了下来,在路边的酒酿圆子摊上叫了几碗汤圆。
据老板说做酒酿的水用的是这儿独有的山泉水,圆子是自己手工制的,端上来一尝果然如老板所说,冰镇酒酿清甜甘冽,用的糯米圆子软糯弹牙,姚夫人爱吃甜的,喝了几口酒酿,偶然瞥见路边卖的松糕,又使唤姚元湛起身去买。
姚元湛依依不舍把云姜放在母亲怀里,转身追着买松糕的那人去了。
和圆圆的母亲攀谈几句,姚夫人才知晓她叫柳青青,也不是本地居民,只是她丈夫有要事在身,才随丈夫到此处,具体是什么要事,当然不便再多说。姚夫人点点头,又拿手上的兔子花灯去逗弄小孩儿,可惜圆圆此时已经和云姜处成了好朋友,正极其专注地和云姜玩木头兔游戏,一动不动地趴在桌上,眼睛和云姜对视,谁先动谁就输了!
这场游戏以云姜忍不住动了动兔耳朵告终,没办法,兔兔的耳朵垂在耳侧,稍微一动就很明显。圆圆开心地咧咧嘴,正欲转身跟母亲报告好消息,忽然眼神一抬,望着母亲身后笑得更开了,下一秒一双有力的手将小孩整个抱起,一个高大的男人将手搭在了柳青青肩上。
他搂着孩子,冲姚夫人礼貌地点点头,看见他来女人明显神色一亮,看来这人是柳青青的丈夫了。男人低头听妻子三言两语介绍了偶遇的人,开口同他们打了招呼,自我介绍说他叫陆允,恰巧在这附近有事,刚好就看到上街玩的妻儿。
陆允看着就寡言,寒暄了几句,柳青青便搂过孩子,打算和丈夫同行。姚夫人站起身来道别,搂着云姜,目送一家三口渐渐远去的身影,正准备转身,余光却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姚将军正站在一个首饰摊前,他身前的那人身形纤细,此刻正笑着将一只簪子从姚将军手里拿出来,姿态亲昵,旁若无人。
第17章
姚玉山上午与陈将军碰面,听对方的描述,心里早有了判断。这次对方来势汹汹,怕不是冲着领土和物资,倒像是专门找麻烦来的。康平镇虽然地处边陲,但地理位置并不优越,城中也算不上多富庶,异族进攻选在这里,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下午到了同仙奴族约定好的地方,果不其然见到了自己的老熟人,年少在边境历练时偶遇的文庶,此刻正翘着二郎腿,笑眯眯地倚在虎皮榻上。
见他来,悠哉游哉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冲身边高大的男人扬扬下巴,那人立刻会意,上前为姚玉山拉开座椅,文庶这才伸手为他倒茶,欢喜道:“你可算来了!”态度仿佛他们是相交多年的老友,姚玉山坐下,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
二十年前姚玉山尚是资历未深的将军幼子,父亲为了磨练他把他丢到了军营里,边境镇子无他娱乐,比武擂台倒是常有。同伴扯扯他的袖子赞台上人的好身手,他便顺着话去看,台上的少年一招一式果然行云流水,步步紧逼,打擂的人无一是他对手。
无意参与,姚玉山搂着怀里的小羊幼崽就想回营里去,上午和同伴巡逻,他恰好在草丛里发现的,羊崽小小一团虚弱地伏在灌丛中,周围草丛有被踩踏的痕迹。想必是狩猎者追到附近,没见到猎物踪影又回去了,这小家伙才逃过一劫。
怀里的小羊眼睛还未睁开,脑袋却往姚玉山怀里拱了拱,他低头看着小羊软软的耳朵,只想快点回去弄点羊nai给它喝。恰巧这时少年又击败一人,懒洋洋倚在台上,问还有没有人不自量力想要挑战的。
姚玉山拔腿要走,还没转身,身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伴扯住他,举起手大喊:“他!他肯定能打赢你!”转眼台上人飞身拦住他的去路,眉眼挑衅问:“你?”
“他乱说的。”姚玉山面无表情。
“我不信,”眼前人眉毛一挑,眼神凝在他怀里的小羊身上,姚玉山没防备,猝不及防怀里一空,少年随手掂了掂手里的幼崽,说:“输了,你这只羊就归我!”
小羊羔尚未察觉危险来临,酣睡正香,姚玉山无奈,只好一拱手:“请。”他解了身上的披风示意少年把羊崽放到披风围成的窝里,这才活动起筋骨来。
三两回合姚玉山就知道这人攻势迅猛,擅长近战搏斗,胜在速度奇快,但招式间难免有疏漏,凝神观察,不多时就找到破绽,收了力道将人制在地上。姚玉山这才直起身,又拱拱手,才回头抱起了蔫答答趴在桌上的小羊崽,小家伙显然是饿了,刚到他怀里就迫不及待地咩了几声,小羊蹄搭在他手臂上,乖乖地一动不动。
文庶生性好战,行事嚣张,难得被打到地上,自此以后无数次纠缠姚玉山要与人较个高低,这是后话了。
此刻姚玉山看着眼前的人,只想快点将和约签完,早点回去摸老婆的小羊耳朵。但眼前人显然不这么想,先是顾左右而言它,又胡搅蛮缠列下种种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