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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三、guan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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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纸鸢高高飞在这层层深宫之上的天际,只留一根细线牵扯着它的动作。

    或许是他们的脚步声惊动了人,正在放纸鸢的两个女孩转过身来。

    一个稍娇小些的,穿着一袭粉色宫装,头上是赤金的步摇,眉间点了颗殷红的朱砂痣,瞧见李玄慈的瞬间,一下子灿烂地笑了起来。

    “四哥!”她亲热地叫着。

    另一个女孩也望了过来,瞧见他的身影,眸子如晨曦初明,又立刻被薄雾遮掩,只目光依然隐隐挂着他。

    待长公主出口后,才乖顺地跟在身后,行了个礼,用那双雾蒙蒙的眸子瞧着他,叫了他一声。

    “慈哥哥。”

    一七七、捻酸

    “慈哥哥。”

    这女孩看上去比公主要年岁稍大一些,身量也抽条了,如春日里刚发轫的细柳枝一样,娉婷地立于公主身后。

    那双眼儿雾蒙蒙,只望一眼过来,便让人觉得自己衣袖上都沾了润泽的湿气。

    可李玄慈却没被雾气缠住。

    从十六那悄悄抬起的目光里,只能瞧见乌发中的那根红绳,如一只血蜻蜓一样动了下,那垂下的马尾轻挑了下,便见到李玄慈轻轻歪了头,侧首对一旁躬身的内官道。

    “圣上可知外人在此?”

    他语气冷淡,将这亲缘会见的温馨场面一下凝成了公事公办的泾渭分明。

    内官的腰杆子折得更低了,回禀道:“这是公主伴读,常入宫中往来,圣上知道的。”

    听了这话,李玄慈也无什么多的反应,便这样任由场面冷了下来。

    幸好公主年纪不大,性子也活泼,见了他这个冷淡的四哥哥,也未知难而退,一把好嗓子同百灵一般,牵了身旁的姑娘,同他笑着打起圆场。

    “四哥离京久了,难免面生,这是我的伴读,姓薛,名唤蛮蛮,幼时便伴在我身边,你定然是见过的,如今忘了也不打紧,日后四哥来我这顽,多见几次便熟了。”

    公主脸上是笑模样,又未自称本宫,姿态算是放得低,话里也透着亲热,叫人讨厌不起来。

    李玄慈却没接这话,只淡淡颔首,同自己这个幼妹拉扯了几句无关紧要之事,便不露痕迹地端了茶。

    端茶送客本该是主人家的暗示,可他这个煞神却反客为主,下了这反向的逐客令。

    也是,这样的阎罗煞,他不露意思,小小年纪便八面玲珑的公主,又怎会主动送客呢?

    宫里都是人精,见他端了茶却只沾沾唇便放下,就闻弦知雅意,公主扶了扶自己有些松了的步摇,一派娇憨的样子,冲李玄慈笑着道:“环儿方才贪玩,仪容都乱了,丢人得很,今日便不多留四哥了。”

    如此识趣,李玄慈也顺势接了过去,放茶,起身,行云流水地拂了拂未起褶皱的衣袖,便要告辞了。

    从头至尾,那位脱口而出“慈哥哥”的蛮蛮,都一言不发、十分乖顺地坐在一旁,连告别时的行礼都规矩得一团和气,目光都未再乱上一分。

    待出了临华殿,内官却未将他们引到出宫的道上,反而将他们引至另一条小道上。

    道旁一团团绿荫愈发浓了,便知道是往僻静处去了,最后停在一座小楼前,旁边环着一道活水,盈盈得反射着碧色波光。

    内官将他们送了进去,交代一番后便离开了,待他的身影从门缝中再也望不见,金展这才警惕地收回目光,将一块看似不起眼的黑石放在门板上方的空隙中。

    何冲与十六,也同金展一样,细细检查起这小楼周遭和内里的每一个角落,从木板上轻轻叩过,查看内里有无暗道的回响。

    “不用费这心思了。”李玄慈却止住了他们的动作,“既敢让我住进来,这地方便不会有你们能找出的暗室和机关。”

    “要说值得多注意一眼的,不在此刻,也不在这楼里。”他目光顺着开了的窗,轻轻点了下远处池面若隐若现的水光。

    十六坐了下来,有些忧心地发问:“如今便是要将你困在这宫中了吗?那我们之前的计划怕是要有变。”

    本来是想趁着祥瑞为进京前打探一番,若是困在宫中,怕是难有作为。

    “未必。”李玄慈两指捻了茶杯,轻轻摇晃着,看着其中碧绿的茶汤在漩涡中散着渺渺热气。

    “若真只想困住我们,何必大张旗鼓让我去见皇子和公主,还掺了个外人进去,伴读每月都要出宫,算算日子,恰好便是这几日了。”

    他目带深意,十六颔首思索道:“你是说,圣上这是故意放消息出去,却又不打算将此事翻到明面上,才用此曲折之道,可这是为何?”

    李玄慈瞧了眼思考得认真的十六,一双圆眼睛满是正经,他眉心不由一动,随手悠哉抛了个饵过去。

    “当今圣上,一善道法,二好垂钓。”

    十六思索片刻,随即瞪大眼睛,“我懂了,他这是将你当作了饵,想要钓一钓这京中权贵。”

    “不将此事昭告,是为了之后在黎民百姓面前将祥瑞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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