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会,哈哈。”病床上的少年虽然面色苍白,但仍然能看得出Jing神还算活跃,一扫之前的萎靡之态。听到许山柏一番天衣无缝的“推理”之后,微微扩张了眼,失语好几瞬,才笑着微微摇头。
眉眼间一片坦荡,又颇具无奈。
“什么?”
许山柏猝然愣怔,好像没听明白少年的话。
季松寒脸颊轻扯,荡出一个轻松释然的笑:“跟二叔无关,是我爸爸怕我再次受到伤害,才求着爷爷做出了一个假象,假意我们失踪。”
“父亲去世对爸爸的打击很大,爷爷就索性把我们送到了这附近的一家疗养院。”
“之前没有提前告诉你,是我那时还小,爷爷也不着意外人知道,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季松寒轻轻攥了攥手背,缓了缓针头的存在感,眼中噙着让人看不懂的东西,“是我的错,不是快过年了嘛,二叔正好来这边出差,爸爸的病情也稳定的差不多了,我就想要回国看看你,但是……但是没想到,飞机刚起飞就出了事。”
许山柏定定站在病床一侧,无声看着季松寒棱角分明的侧脸。
“叔叔,上次在电话里,你不是答应我了嘛!”季松寒突然伸出双手抱住他最近的一只胳膊,也不管自己一只手背上还吊着针。
许山柏忙把他那只吊针的手臂拉住,细细观察了一会,确定没事之后小心翼翼地握紧他手放了回去,过程一直沉默。
最后,他也笑了,只抬眼望着少年白纱布遮住的额角,道:“是啊,我答应你了,我相信你。”
许山柏又道:“我在这时间也不短了,你先休息一会,医生说你需要静养,我明天再来看你。”
“……好。”
出了病房的门,正好撞见几个黑衣人推着一个轮椅老人向这边走过来。许山柏还没来得及深思就不得不迎上去:“伯父。”
季松寒的爷爷名叫季国,是个优秀的alpha,即使他已经老了,但却丝毫不掩盖他纵横商场多年锻炼出来的气场。
接连失去两个儿子,季国的脸终究是藏不住的难过。看见许山柏也在这里,季国并没什么大的反应,点头道:“辛苦你了,山柏。我是来接松寒和他爸爸回国休养的。”
回国?现在?
可季松寒的脆弱的腺体可能经不起长途奔波的劳累……
许山柏欲言又止:“他……他的伤有些严重,而且腺体有些受损,医生说他需要静养。伯父不如先让他在……”
季国道:“我会安排最好的医生照顾他。”
“私人飞机已经停在医院楼顶了,季家的根在国内,他回去也方便些。”
“山柏,白天的事辛苦你了,剩下的都交给我吧。”
季国一句一句把他的后路堵死,季松寒是他孙子,他这个叔叔再怎么和季朗亲近也算是外人。
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别的呢?
“好吧。”许山柏面无表情,袖中的手暗暗攥紧了拳,“那,我想最后再跟他说几句话。”
季国定定地看着许山柏,到底不好拂了许家的面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好。”
“你……真的要跟你爷爷回国吗?”
病床上的少年沉寂良久,才笑着说:“叔叔,我没事。”
许山柏的嘴唇都有些微微颤抖,他想再劝劝季松寒,然而却意识到自己并没有一点立场去说这些话,只得慌乱地找出纸笔,写了点东西匆匆递给他。
“这是我在国内的住处地址和联系方式,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一定要联系我,知道吗?”
季松寒接过那张纸片,静静地看了良久,才抬起头,扬出一个阳光的笑:“好。”
飞机失事让许山柏没了散心的心思,加上季松寒已经跟着爷爷回了国,许山柏在国外待了几天,便也不顾曾黎的劝阻,也回了国。
他对着手机等了三个月,却始终没有季松寒半点信息。
他也曾经去季家老宅拜访过,季老爷子始终冷着脸,对季松寒的去向一问三不知。
辗转反侧了三个多月,公司繁冗的事物和对季松寒的担心弄得他寝食难安,许山柏焦躁不安地过了许多个难熬的夜晚。
……许山柏挣扎着从那片迷幻的记忆碎片之中醒来,转而跌入更深的梦里。
“曾黎,你说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肯跟我走?”
灯光昏暗的酒吧里,慢摇的乐声在耳边里奏响,有许多形形色色的人喝酒跳舞。
吧台旁,有两个极为俊美的青年坐在一起,一个高大一个深沉。
青年纤瘦的身影落寞地靠在吧台,面前摆了一杯又一杯黄色的酒ye。
他的表情伤心极了,平日里那么善于掩藏自己情绪的人喝醉之后像个小孩子,“我找了他五年,他小时候那么乖的一个小孩子,怎么就那么绝情呢?”
“你说他是不是怪我?怪我这五年其实并没有……没有尽心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