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回到车里的时候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她坐在驾驶座上，盯着眼前的黑色轿车离开，指尖敲了敲方向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林妍则保持安静，做好一个沉默的背景板，希望自己的存在感小一点，再小一点……
“胸还痛吗？”秦卿侧过头，目光沉沉的盯着女孩的胸。
“不。”林妍回答的很迅速，双手抓紧了系在胸前的安全带，她不想在这里上演什么奇奇怪怪的play。
秦卿轻“啧”了一声，也没继续追问，反而沉默着发动了车子。
林妍松了一口气。
“痛的话随时来找老师。”刚刚放松的气氛中忽地又响起女人的声音。
林妍一颗心倏的又提了起来。
看着女孩满脸紧张，秦卿恶劣的笑了起来。
这个瞬间，林妍觉得这女人很幼稚，她心中气恼，扭过头去看窗外。
“害什么羞。”秦卿明艳的脸上全是笑意。
林妍不想理她。
二人一路无话，窗外的景色向后飞驰，片刻后车子停在了巷口，小巷子的年代挺久了，里面各种各样的小摊和临建把路几乎占满，车开不进去。
林妍看了一眼秦卿，试探的说：“那我回去了？”她不太确定女人只是送她回家这么简单。
“我和你一起进去。”秦卿解开安全带，拿起包打开车门，“愣着干什么，走。”
林妍抿抿唇，跟着下了车。
她背着书包跟在女人身后，秦卿穿着一身看起来就很昂贵的小西装，面容Jing致，踩着高跟鞋，步履优雅的走在拥挤繁闹的小巷里，这种撕裂感很明显，女人与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
这个女人如果想的话，应该有不少人愿意和她在一起，男的女的，英俊的漂亮的，家庭富有、修养良好，可为什么偏偏找上了自己，为什么又不肯放过自己？林妍看着女人的背影，明明就在眼前，却又感觉很遥远。
“干什么呢？”手腕被拉住了，恍惚的距离感被皮肤贴合的温度冲散，女人拽着她往前走：“怎么走个路磨磨蹭蹭，腿明明不短，做你的时候不是伸的挺长……”
林妍没忍住狠狠拽了她一下。
秦卿握紧了牵住的手腕，皱眉：“不要对老师耍脾气。”她拉着女孩继续走：“……爽的用腿环住我腰的难道不是你？”
林妍：混蛋。
好在小巷子不算长，穿过去就是林妍家的老小区，小区没有门禁，就是几栋楼带个大花坛，很多居民已经吃完饭在楼下遛着弯。
“秦老师！”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林父站在一棵榕树下招手。
他似乎等了很久，站立的地方脚下一堆烟头，林妍看着他小跑过来，身上的烟味浓的散不开。
“您找我我就马上赶回来了，有什么吩咐吗？是不是林妍给您惹麻烦了，我说了，这丫头还需要您多费心调教调教……”林父蜡黄的脸上挂着谄媚的笑，搓着手对着秦卿点头哈腰。
记忆中小时候的林父似乎很高大，带着她骑在脖子上玩耍，似乎只要伸手就能摸到天上的云朵。林妍看着眼前弓背哈腰的男人，虽然从那次之后，已经对自己说了与他再无相欠，但听到他说的话，心脏仍尖锐的痛了一下。
调教。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秦卿皱皱眉，松开了拉着女孩的手，对她说：“你先上去。”
“对对对，你先回家。”林父应和着，“秦老师您放心，我这几天都不在家，给您腾地方，您当成自己家，让小妍好好伺候您……”
林妍周身的气压都要结冰了，书包带子被攥得死紧，她冷着脸一言不发转身上楼。
爱八卦的邻居在楼道里给炉子换蜂窝煤，脑袋在窗户边探来探去，听见有人上楼的脚步声，赶紧回头，看见是林妍，带着探究和好奇的问道：“小妍，那个女的是谁哦，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你爸他……”
林妍都没等她说完，直接开门进了屋，“啪嗒”一声关门落锁。
邻居：……
林妍没来得及放书包，走到窗口往下看：秦卿正跟林父说着话，林父神色中似乎有些为难和害怕，秦卿拿出什么东西递给他，远远的看不清，好像是一张薄薄的卡，林父犹豫了半天，扭头往楼上看了一眼。
林妍急忙往旁边闪了闪。
秦卿又说了句什么，手往前递了递，林父似是下定了决心，把东西接了过来，然后点了点头。
秦卿率先离开，林父看着她走远，才转身也匆匆走了，二人背道而驰，谁都没再向楼上看一眼。
林妍面无表情，盯着二人都消失在视野中，在原地站到腿有些麻了，窗外天色暗下去，路灯一个一个的亮起来，才慢慢拉上窗帘。
屋里已经很黑了，她没有开灯，只是回到房间放下书包，缩在床角环抱住自己，把头埋在臂弯中，过了好一会才非常小声的抽噎了一下。
“嗡——嗡——”震动的声音从书包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