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卿依言取出来了秋落篱头顶的银针,秋落篱长如蝶翼的睫毛微颤了几下,眸子缓缓睁开了,终于醒转过来,望着面前两个长相颇为相似的凤言,他也没有过多诧异,只是想起清心诀一旦动用,那心魔凤言是不是会一并消失,他这才反应过来,于是面对凤九卿的打量之时,秋落篱有一丝心虚和愧疚。似乎是察觉到了秋落篱脸上的异样神色,凤九卿不怒反笑道:
“我问你!你师尊为何一直昏迷不醒,是不是你对他做了什么?!”
蚩梦犹自得意地用术法束缚住了凤言,凤言遭受重创,心口更是血肉模糊,脸色惨白,疲态百出,又有修为压制,根本不能反抗分毫,只得干瞪眼地死死瞪着那令人面目可憎的蚩梦。凤九卿迟疑不决,他望着怀里已经失去意识的秋落篱,似乎是痛下决心,隔空将秋落篱朝着蚩梦所在的方向抛了过去。蚩梦下意识地要去接住秋落篱,人刚落到他臂弯里,一阵突然爆发的红色亮光化作牢笼模样,将他团团包围,红光之中满是上古符咒和文字,蚩梦方才反应过来是自己中计了。
凤九卿将凤言和秋落篱带到了清舟所在的竹舍,原本两个人的居所此刻却是容纳了四个人,一时间竟是有些拥挤逼仄。秋落篱静静地躺在床上,依旧是昏迷不醒,清舟已经失去有关秋落篱以及玄天门的回忆,径自走到了那颗已经倒下的老槐树旁,开始打坐疗伤。凤言却是捂着被拍碎了肋骨的胸口,倔强的不肯调息打坐,也不肯回答凤九卿的问话。
“哈哈哈哈……秋落篱是本座的,你们谁也妄想与本座抢!”
“凤九卿!你这卑鄙小人!你以为区区神族封印咒术就能困得住本座吗?!未免也太过小瞧我魔族的厉害!”
“你的意思是,那颗内丹,有可能在我体内?”
“心魔?凤言,你可听清楚了,本座并非你心魔,本座乃神凰一族的凤九卿,当年叱咤在神魔战场的那个凤九卿!”
秋落篱早就听得羞恼地涨红了脸,可是任凭他如何感应,身体里却是没有丝毫特殊的灵力涌动,秋落篱一时间迷茫了,难道自己不小心将凤九卿射进去的精水都排出来了,那颗内丹其实还在当初几人交欢的洞府里?秋落篱回想起自己大张
蚩梦说罢,浑身黑气越发浓郁,一道道黑气如同凌厉的剑锋一般,一记又一记地砍在了那红色的符咒构成的牢笼之上,不过几十下,牢笼破裂,不过此时,凤九卿早已经带着重伤的凤言和秋落篱桃之夭夭了,哪里还能寻到他们的身影。
“打住!光天化日,你若是敢说出这污言秽语,休怪我翻脸无情!”
说话之人是夜笙,却又不是夜笙本尊,而是已经吞噬下一颗上古魔兽内丹的蚩梦操控着夜笙的身体在发话。蚩梦此刻修为已然到了渡劫期,可是却是因为是魂体状态,又因为天道法则的限制,修为生生被压制在了化神期与渡劫期过度的阶段。凤言分神之际被凤九卿重伤,此刻还不明状况的他又被蚩梦当做人质,被挟持在了手中,被蚩梦要挟着交出秋落篱做为交换。
凤言一边躲着凤九卿招呼过来的攻击,一边嘴里怒骂着,还不忘小心翼翼地护着怀里已经失去意识的秋落篱。
凤九卿急了,毕竟秋落篱魔气侵体越发严重,再不受他神族灵气的辅助抑制魔气扩散,恐怕再过不久就会暴毙。凤言虽然生气秋落篱打伤了他,可是一想起来凤九卿说秋落篱魔气侵体,命不久矣的话,他还是不忍心看着心爱之人白白丧命,便是终于松口了:
凤言拼了命地想要飞冲过去将已经昏迷不醒的秋落篱一把夺回来,可是不及凤九卿将秋落篱带走,螳螂捕蝉,却有夜笙黄雀在后。
秋落篱听得云里雾里,再一听一旁凤言帮忙解释,秋落篱方才明白,凤九卿的身份以及事情原委。
“凤九卿!这小子可是你的神魂寄居的容器所在,若是他死了,你的神魂即刻无处容身之地你就等着灰飞烟灭吧!赶紧交出秋落篱,本座也许还能考虑放你一马!”
“本座恢复记忆之前,不知那物其实是内丹,误以为是本座体内精华,与你交合灵修之时,一时间过于欢喜兴奋,便是将那物射……”
“蠢货!你是我的心魔,你我共生共死,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秋落篱,本座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不过这些本座都不会在意, 本座只告诉你,我并非什么心魔,而是神凰一族的凤九卿。不论你信与不信,本座都要问你一件事,本座有一颗内丹,里面承载有本座半数神识。只要拿回来那颗内丹,本座便可重新封印夜笙体内的上古魔物,届时,夜笙便可得救。”
“不——师尊!师尊!师尊是我的!”
“他天灵盖处,有一根银针,你取出来,他即刻便会醒过来。”
凤言一听,大惊失色,恰好此刻也是分了心,一个不慎,被凤九卿一击命中,心口上又是挨了一掌,口吐鲜血,经脉都受损严重,他再也护不住怀里的秋落篱,只能眼睁睁看着凤九卿将秋落篱夺走。
秋落篱猜想着说道,凤九卿清咳了两声,难掩尴尬地点了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