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勒斯。”小天狼星说。
斯内普没有说话,他低头继续研究格兰芬多的身体,手指在他黑色蜷曲的毛发上绕圈。
几分钟后,小天狼星仍然躺在床上,他的双手交叉着枕在脑后,侧头看斯内普在床边穿衣服,是那件几天前凌晨两点十分时他穿过的有暗纹提花的黑色长袍。
格兰芬多一语不发。
房间里的空气是安静的。
斯内普离开时,回头看了小天狼星一眼,他想要说什么,嘴唇似有若无地蠕动了几次,那句话最终变成喉咙里吞咽的动作,斯莱特林垂下眼睛,带上了房间的门。
小天狼星维持着这个姿势,他盯着天花板,就像是无数次躺在霍格沃茨医疗翼的病床上时那样,研究苍白的天花板上的一块污垢,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把自己与刚刚离开的斯莱特林的命运寄托在这块污垢上,比如“现在使个咒语,它倘若能完完整整地被从天花板上剥离下来,那么……”,当然,这个光怪陆离的念头很快就消失了。
后来。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小天狼星都在懊悔于这天晚上让斯内普去参加了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举办的晚宴,他无数次地希望用时间转换器回到这一刻,改变这一天,继而改变他与斯内普两者未来几十年的命运。
再后来。
小天狼星慢慢知道了,一些事情无法改变,比如他们的爱是筑在脆弱的柳条上的,比如他们从未在对方那里得到一个坚实有力的许诺,比如他们只能寄希望于抓住渺茫的事物,就像在沙尘暴里抓一只飞贼,比如他们永远都在等待明天,而这个时代无法允诺他们明天。
阿布拉克萨斯的晚宴上究竟来了哪位名人,他向斯内普承诺了多少应许,魔法的边界、曼德拉草的种子,斯莱特林面见了多少诱惑……小天狼星不得而知。
庞蒂克离开了赫利斯特。
它的车轮卷起尘土,尾翼上洒满阳光,墨绿色的车里,只有小天狼星一个人,他和来的时候一样,伸出一只胳膊,搭在降下的车窗上,灼热的风和沙尘一起吹脏了他的脸,留下灰扑扑的污垢,再没有人嘲笑他此时并不英俊了。
阿布拉克萨斯说的的确是对的,这是个糟糕的年代,对于年轻人而言,甚至过于的糟糕了,它擅长剥夺希望,却不擅长给予一丁点好的愿景。
梅斯维克独立日那天,年长的食死徒带着他们的新鲜血ye从全英不同的地方启动了多个门钥匙,他们有着共同的目的地,前去参加伏地魔组织的盛大集会。
集会的内容是袭击韦克菲尔巫师镇。
这天,詹姆波特失去了双亲。
这天,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一样看得见夜骐了。
之后。
他们进入了七年级,詹姆和莉莉成了学生会主席,小天狼星依然是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队长,他们在新学期十月份第一场比赛里大比分击败了斯莱特林,整个学院都为此欢呼雀跃,莱姆斯和小矮星彼得偷偷溜去霍格莫德带回来几桶黄油啤酒,大家在休息室里为此庆祝了整晚。
小天狼星开始拟定新的目标,比如不在活点地图上刻意地搜寻一个名字,不从寝室的窗户看黑湖边的树影,不在半夜里溜去禁林长满流ye草的那片地方,比如坐在第一排,即使因此受到所有教授的特殊关注,比如不再喝nai油茶和柠檬味苏打水,比如比从前更加厌恶甜食。
“大脚板,你好像对作弄斯内普失去了兴趣。”莱姆斯坐在他旁边,吃一块甜腻的司康饼。
“啊,是吗。”小天狼星眨眨眼睛,他刚刚一直盯着公共休息室的壁炉发呆,这一定是让莱姆斯担心了,他总是这么敏感,“我只是感觉没意思了。”
“唔,那么你犯傻日子过去了。”莱姆斯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我前几天看到了彼得写的情书。”
“是哪个可怜的女孩。”
“阿米莉亚诺斯。”莱姆斯说。
“一个斯莱特林。”
“我以为你的反应会惊讶的多。”莱姆斯挑起眉毛来问他。
“下次我会注意。”小天狼星闭上眼睛,沉重的呼吸了一次,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那个女孩一定是拒绝他了。”
“不奇怪。”
这一年没有在小天狼星的回忆中留下太多的内容,它过得飞快,被考试的课业充实着,被压力填满,甚至连格兰芬多的魁地奇捧杯那一瞬都只残留了一点影子,时间一路疾驰,直到劫盗者们亲身参与到自己的毕业舞会。
礼堂门口的地方又布置上了一株巨大的山毛榉,过了一年,这棵树看上去更加宏伟了,假山和灌木丛里飘飞的萤火虫换了一种颜色,闪烁荧光的植物和扯满了彩带的青藤将巍峨的霍格沃茨城堡装扮成一位即将踏上历史舞台的年轻巫师。
詹姆斯牵着莉莉率先步入舞池,他们在柔和的舞曲中跳了一支完美的开场舞,其他人慢慢地加入其中,莱姆斯和小矮星彼得也分别找好了舞伴。
小天狼星则是落单的一个人,他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