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放假回来就要迎接期中考。
林未光闲来无事,又不想刷题,便去sao扰身边的谢仃:“欸,你国庆有什么打算?”
“泡在画室里。”谢仃放下笔,懒声道,“过段时间有场主题画展,我得开始做准备了。”
“牛逼。”林未光发出最原始的夸赞,“我一直以为你是天赋型选手,原来也是有努力加持的,你这么喜欢美术?”
谢仃被她问住,不明显地愣了愣,停顿少顷,才说:“我倒没多喜欢画东西,主要就是个习惯,顺带沾了我老师的光。”
“至于天赋……遗传而已。”她无甚所谓地评价道,“我走上美术这条道,其实全靠借别人的好,没了这些,我什么都做不成。”
林未光对他人情绪的感知向来敏感,她很久以前就觉得谢仃身上有股自我放逐的颓废劲儿,但从来没问过。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说到底无法真正坦诚相待,谁都有说不出口的存在,也没必要刨根问底。
“作品是从你手中诞生的,那它的全部意义就在你,考虑那么多做什么。”
林未光悠悠道,笑yinyin地:“反正我就喜欢跟你做朋友,漂亮还有性格,你再差的一个人在我这儿也是千百倍好,谁说都没用。”
虽然是夸奖,却有种蛮不讲理的意味在内,容不得别人反驳。
谢仃就没见过她这样的,好笑地开口:“那我还得谢谢你。”
“不用谢。”林未光欣然应下,“你说天赋是遗传的,难不成你家里有过艺术家?”
“我爸生前是画家。”
林未光细细思索,从脑海中回忆有没有姓谢的男性知名画家,她儿时偶尔也会跟林诚辉出席艺术品拍卖会,所以对这方面还算有点了解。
姓谢的并不多,她便随口猜了个名字。
谢仃挑眉,倒是真的没想到:“你知道他?”
“我/Cao。”林未光大惊,始料未及,“那是你爹的作品?我爸当年把画拍下来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
倒是巧了。
谢仃打量她:“那你家的确挺有钱的。”
提起这茬林未光就难过,叹息着摆手:“都是过去了,现在我也见不着那份藏品。”
“不过,”她话锋一转,“未来谁也说不准,你看你现在就这么厉害,将来肯定是个知名画家,等我到时候有权有势,你出一副成品画,我就买一副。”
“犯不着。”谢仃耸肩,随口道,“真到了那时候,我免费送你,要是你混的不好,我卖画养你也成。”
林未光弯起唇角,笑意冁然,语调都是扬起的:“行,那说好了啊,苟富贵勿相忘。”
话音刚落,李茜便踩着高跟鞋走进教室。
满室喧闹戛然而止。
“还有五分钟放学,一个个都消停点,也不怕走廊有主任巡逻?”
她拿黑板擦拍拍讲台,无奈道:“同学们,克制下自己兴奋的心情,好吗?最后几分钟咱们安然无恙的过,老师对放假的期待可不比你们少。”
就冲这句,在座学生们很给面子地纷纷给出肯定答复,随后没再吭声,静待放学。
五分钟从未如此难熬。
放学铃声响起的那瞬间,各班爆发出的欢呼声响彻整条走廊,满满当当洋溢着欢喜雀跃。
——假期终于开始了。
学生们并不急着离校,纷纷找到各自同伴商量小长假的游玩计划,林未光早在开学前就被安排好假期行动,这份快乐自然轮不到她头上。
恰恰相反,他们是去娱乐的,她是要出国面对一众豺狼虎豹的。
这对比落差实在惨不忍睹。
今天没晚自习要赶,林未光也没家教等着,便跟楚沅和程铭逸约着一起吃晚饭。
三人边往校外走,边聊着天,楚沅念叨着自己的假期安排,说要跟朋友坐飞机去外省玩,还问林未光要不要加入。
“我也想啊。”林未光深表遗憾,“可惜了,我今晚就得飞去柏林。”
“柏林?”程铭逸倒抽一口冷气,看向她,“你不会是要去参加我叔公的寿宴吧?”
猜对了,林未光打了个响指,“没错,你不也是程家人么,都是亲戚,不去吗?”
“只有我爸去……哦对,还有我那个在国外留学的哥,应该也会去。”他道,“要不是因为我二叔,我们家肯定不乐意往那边跑,一群老家伙那么难应付,也就二叔能把他们治服帖。”
说着,他像是感到恶寒,蹙眉摇摇头:“我是不敢过去,那些人手段一个比一个Yin,我爸早就不掺和程家内部的事了,所以还好,你跟着我二叔,可得小心。”
“这倒是。”楚沅也出声附和,显然想起什么,“未崽,你可能不清楚程家老一辈的腌臜事,到那边谨慎些。”
林未光对这些了解也不过是儿时听来的几句,没觉得有那么夸张:“法治社会,不至于吧?”
闻言,程铭逸道:“二叔没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