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yin每天都要喝药。
这是苍梧到了单狐之山的第三天才发现的。第二天他以为是阿yin生病了,嗅了那碗清澈见底的琥珀色药汤一会,只觉得入鼻便冰凉刺骨,闻着却有种极其清冽的味道。阿yin不声不响地舔喝了,然后趴在床上半天爬不起来。
苍梧吓了一大跳,正要去叫人,阿yin却咬住他的尾巴不让走,看着他哀求道,“苍梧,你抱抱我,别留我一个人。别去叫人,她送来的药不会有问题的。”
苍梧这才勉强放点心,因为毕竟是阿yin的娘亲调制的药汤,肯定对阿yin没坏处。于是苍梧只是团着阿yin,舔着他冷汗浸shi的皮毛陪他,不时问道,“你真没事?”
阿yin的身子冷的厉害,却也只摇摇头,埋在他温暖的皮毛里苦苦挨到药效过去,才有力气说道,“没事的。”
苍梧以为他喝一天而已,结果第三天,宗女官又给阿yin送来一碗药。
苍梧担心地问道,“阿yin是得了什么病吗?”
宗女官摇摇头。
苍梧疑惑道,“没病喝什么药?”
宗女官不再回答,只推门走了,走得急匆匆,生怕有人发现她来过。
阿yin又不声不响地来舔药,苍梧一脚蹬翻了药碗,药汁洒溅到苍梧身上,苍梧疼得一嗓子嗷呜,生生又把叫声卡在嗓子眼里,疼得上蹿下跳。
阿yin吓得不行,追着他满屋子跑,直到他从房梁上砰地摔下来,四脚朝天耷拉了舌头。阿yin慌乱地拍着他,“苍梧?!你怎么样了?!”
“疼…”苍梧哼唧道,看看阿yin,“你喝的时候不疼?”
阿yin没说话,只问道,“你还疼得很吗?忍忍就好了。”
苍梧气道,“她让你喝这种毒药做什么?!”
阿yin拱拱他,“快起来吧,别躺着了。”又笑道,“今天没喝药,省出来的时间我们出去玩好了。”
苍梧一口咬住阿yin的尾巴尖,气狠狠地看着阿yin。阿yin很无奈,“你还出不出去玩?”
苍梧怒道,“你以后不许再喝了!”
阿yin敷衍道,“好吧,我不喝了。”
于是苍梧勉强跟他出去玩了。
第二天宗女官再送药来,阿yin就说,“我不想在这喝了,”小爪子一指苍梧道,“他不让我喝了。”
宗女官有些为难,“阿yin,你跟我出去喝吧。”
苍梧狠狠瞪着宗女官,全身的毛都炸开来挡在阿yin身前。
宗女官转身离开,阿yin忽然跟着她从门缝里蹿出去,砰地一声将苍梧关在房间里。苍梧愣了愣,然后气炸了,顶开窗子就钻出去,三跳两跳地跳下楼,循着那晚去宗女官房间的路追到宗女官的房间,果然就听到里面传来阿yin细微的痛喘声。
苍梧把窗框拍的哐哐作响。直到宗女官打开窗,苍梧嗖一声箭一般蹿进去,跳到案几上走到阿yin身边,趴下将他团起来,恶狠狠道,“你完蛋了!”
阿yin轻轻笑了一声,讨好地往他皮毛里埋了埋,小声地笑道,“你来找我啦。”
苍梧冷哼一声,又是生气又是心疼,还有点莫名地心跳加快,也不再理宗女官在场,只将阿yin从头舔到尾,叹道,“你真就能笨死。”
阿yin小小声地笑,“不会的。”
宗女官一句话没说。等阿yin缓过来,两只小毛团便要走,苍梧道,“以后你还是在房间里喝药算了。”
阿yin点点头,看看宗女官。
宗女官正往脸上贴什么东西,将自己掩饰成一个面貌普通的三十许妇人,闻言只道,“阿yin,在自己房间喝也可以,只是不可以再洒掉药了。”
阿yin嗯了一声,便跟着苍梧走了。
苍梧一路气呼呼,阿yin乖乖地跟在他身后,两人爬树回到房间里。苍梧怒瞪阿yin,阿yin识趣地道,“我错了。”
苍梧噎了个半死,反问道,“你哪错了?”
阿yin答不上来。
苍梧冷笑两声,猛地将阿yin扑到在地,阿yin挣扎了两下,在他爪子下不动了,随他咬在自己颈子上,只是平静地呼吸着。
苍梧气地咬了咬牙,阿yin轻轻呻yin一声,却也不再挣扎,只是静静看着苍梧,又莫名其妙地笑起来,一双狐狸眼笑得跟柳叶似的。
苍梧气得自我安慰道,算了算了,这小白狐傻,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阿yin忽然说,“其实我不知道我哪里错了,可是你很生气,我想我一定做错了。”
苍梧气笑了,恨恨道,“你就笨死算了。”
阿yin笑道,“可是苍梧很在乎我,我知道了,我很高兴哦。”
苍梧气得长出一口气,觉得不教训一下真的不行。于是他松了口,叼着小白狐的后颈皮,硬是把阿yin拖上了案几,坐好怒道,“你的身体是你自己的你知不知道!”
“知道啊。”阿yin漫不经心地说。
苍梧一爪子拍上这傻狐狸的脸,怒道,“那你还听话喝那种东西!”
“那也是没办法。”阿yin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