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若不贪婪便不会去冒犯帝陵。说的再好听,掘人家祖坟,可是要遭报应的。”
新娘透过红纱看着面前影影绰绰的影子,信赖的跟随着那人的脚步。
“如今你已知晓。”
指甲划破指腹,鲜血将落未落,那金色液体如有生命一般循着鲜血的味涌动,在鲜血滴落的那一瞬。
长剑出鞘,席卷漫天飞花,只可惜不再浓情蜜意只剩一片怨恨。
内侍端着托盘膝行上前,宇文清揭开罩在上面的红布,拿起托盘上的药丸。
“朝堂已平,江湖之力便需要一个归处。”
“唔!”
宇文清满意的点点头,视线透过镜子落在身后的内侍身上。
金色裹袭着鲜血如终于尝到了肉味的野兽,循着美味一股劲扎入宇文清食指上的伤口。
“这个世界,不需要自成一派跳脱于法则外的势力。孤允许百姓反,却不容许江湖之力与朝堂勾结。”
“不过是...你情我愿的交易,从头到尾,你我都说不上情谊。詹缨,你自以为捏着我的把柄,可曾问过我,是否在意这些,你调教的本事确实不错,一手棍棒,一手糖果,可惜。”
“呵。是啊,若是不来,只怕要错过一场好戏。你以为你娶的是什么好玩意儿,真正的新娘恐怕早已遭了魏灵鸣这厮的毒手。”
疼痛只是刹那,金液尽数钻入一滴不剩,宇文清退后两步,单手撑住桌面。
内侍忍下再劝,事已至此,他能做的只有咽下此事。
但是要压抑杀性,何其艰难。
“莫怕,拜完天地,我们便是被上天认可的了。”
宇文清扬起唇角,笑的云淡风轻,丝毫不在意即将逝去的数千生命。
轻轻吐出口气,宇文清放下袖子,在镜子前站定。
新娘颤抖的指尖被大力握住。
“你要成亲,怎不知会我一声。”
“等人齐了,便开始围杀。”
“所以你令我替你收拢西北兵权,却是早已让沈渊拿到手。你把我骗过去不过是借机分散我手中势力。宇文清,我自问对你一片真情,你如此利用我,不觉太过分了。”
“一拜皇天后土,佑新人...”
把玩着那粒小小的黑色药丸,宇文清拇指食指捏住药丸微一用力,丸子外裹的蜡壳碎裂露出其中一小汪金色的宛若流动液体的东西。
红妆猎猎,红盖头之下的新娘等候多时。宇文清走上前,绕开了新娘手中的红绸,微凉的大手握住新娘修长的掌心。
仪式繁琐,都在宇文清的引导下一一行进。
宇文清盯着詹缨赤红的眼,唇角微勾。
“陛下!”
半盏茶的时间虬结青筋消退,金色在皮肤下游走最后爬上宇文清的面部,额间烧灼的魔纹若隐若现。
“詹缨。”
宇文清垂眸,松开新娘缓缓走下台阶。
外的雪白大氅坠以黑红相间的穗子。帝王大婚可不带帝冠,宇文清戴的是母亲玉妃为他的冠礼所准备的鸾羽金冠,冠上坠有细碎金珠,发尾以大红绸缎扎住,金簪束冠。
“江湖之上已传出帝陵内藏有重宝的消息,大批武林人士已在落凤山下集结。”
宇文清眯着眼站在那,面上笑容逐渐冷却,剑尖在
被护着的新娘猛然抬头痴痴的看向宇文清的背影,宇文清头也不回只淡淡一笑。
内侍起身,追上帝王的步伐。
“我知道。”
内侍惊呼,宇文清一把握住自己的右手,撩起长袖。白皙结实的胳膊上不断浮起纠结的青筋如老树盘根,看着恐怖至极。
宇文清缓缓叫出来人姓名,詹缨一身华贵红衣,乍一看仿佛他才是与宇文清成亲之人,他目光凶煞,恶狠狠瞪着宇文清牢牢护在身后的新娘,新娘低垂着头不敢抬头。
“我不是被你驯服的畜牲,你就算将我的那些事宣扬的满天下皆知我也不在意,你可以去做,看看天下人是否愿意信你,你苦心孤诣,却是本末倒置,你从不知这个天下要的是什么,你玩弄人心,落到如今地步,也是你咎由自取。”
内侍低垂着头颅颤抖着恳求。
内侍微微一颤。
“嗜戮蛊入体便是这样。从此以后,我便多了一条命,只要以我修为压住屠戮欲望,这蛊于我有利无害。”
黑色与金色淡去,最后只在额间留下一处艳红的火焰魔纹。
“还望陛下三思。”
詹缨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眼底有着浓浓的可笑。
“宇!文!清!”
“一直都是他,我的新娘。我知他扮作姑娘接近我,他爱我,求了我,我便答应了,你以为是什么?”
“陛下。”
司仪唱诺尚未完毕,一队人马便气势汹汹闯入进来,宇文清眉头一挑不动声色拉过新娘将人挡在身后,那人却是动作更先快一步,粗暴的扯下新娘头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