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以银线绣暗纹,繁琐的皮革束腰妥帖勒住男人劲瘦窄腰。独孤诚抚平衣上最后一条褶皱,打理好后便去屋内看望柏钦微。
乖乖吃完了粥的柏钦微正将脑袋磕在桌面上,呆呆的望着门口发呆。见到进来的独孤诚,一双眸子微微亮了亮。
没有多余的夸赞,只轻轻按了按柏钦微的脑袋,便能得到柏钦微安心的微笑。独孤诚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照顾,过分热情只会令柏钦微不安,他完美的掐着这份界限,也终于获得了柏钦微的些许信任。
卓风长期驻留在这,对柏钦微现在的记忆混乱,他也束手无策。或者说,卓风认为此刻的柏钦微很好。
“他若苏醒,保不定会掀起什么腥风血雨,你也不想江湖人知道魔教教主还活着的事吧!”
“我哥他不是魔头!”
伯渊一拍桌子愤而起身,他愤恨的瞪着卓风,急促喘着粗气。
“他是可怜,难道被他杀死的那些人就不可怜?他策划的那些计划,有多少无辜之人死去?就为了他和詹缨的报仇计划,他连自己亲爹都能杀!他还有什么不敢的!用自己的身体去筹谋!这样的心性太过可怕!他不能醒,他醒着是对武林的危害。”
“住嘴!”
伯渊一把揪住卓风的脖领子,勒令他闭嘴。
“我哥杀的是该死之人,他手中从未有平民的血。”
“那他出卖色相笼络武林朝堂中人之事呢!”
“他没有!”
伯渊失控的喊出声。
“伯渊没有骗你。”
一道慵懒的女声打断了争的脸红脖子粗的两人,卓风转身看去,只见独孤诚默不作声陪着一美艳女子进来。
“霏霏,你怎么在这?”
卓风声音柔和了几度。
“临仙和我是同一批受训出来的,他骨头硬,不肯合作,詹缨就找了摄提调教他,摄提那个疯子嘛,从他手里出来的人,有几个还正常的。”
女人嘲讽轻笑。
“我也不是想为我们这类人辩解什么,只是我实在看不惯你们这些所为的江湖正道。不分青红皂白,仿佛犯了错便不得被原谅似的。当然我也不求你们的原谅,只是看他实在可怜,想为他说几句公道话。”
穿着红衣的女子如一只蝴蝶般翩跹而入,轻巧的在柏钦微对面的椅子上落座。
“詹缨为确保手下人忠诚,要求摄提对我们洗脑,肯合作的还能保留点自我,不肯合作的,就是从头到尾洗脑。好人变嗜杀,烈女变荡妇,忠贞变狡诈,然而这种催眠并非无敌。意志力越是坚定的,就越是难洗脑成功。”
女人叹了口气,哀怨的瞅了独孤诚一眼,又伸手去逗弄看似没反应的柏钦微。
“他们拿他最在乎的东西做要挟,临仙根本没的选。加上所习功法刁钻,他早就知道自己有这一天,所以早早委托我,若是哪一天他走火入魔疯了,就给他个痛快,把他的骨灰扬了,省的再有人用他的尸身做文章。”
女人撩起垂落在嘴边的一律卷发,微微笑了笑。
“他说,我们这类人,活着时便不干净,不如死了后一把火,随风而逝,还落了个清净。”
“钦微本非嗜杀之人,他受的冤屈,我会为他洗刷清楚。作为医者,希望你想办法令他恢复正常。”
卓风沉yin。
“我非是不信你们,等我查探清楚,我会回来给诸位一个交代。”
伯渊撇过脸去。
“随你便。”
柏钦微坐在那,一双眼睛追逐着女人逗弄他的手指,女人垂眸,敛去眼底悲悯。
“有独孤宗主照顾我家教主,霏霏便安心了,望宗主说到做到,早日为我教主洗刷清楚冤屈。”
送走霏霏,众人各自陷入了忙碌。独孤诚也不能总是围着柏钦微转悠,便为他开辟了一处静谧的花园,让一名剑侍暗中保护,由空着的阿飞照看。
最近柏钦微喜欢上了阿飞带来的一个藤球,每每抱住便能玩上大半天。阿飞偶尔有事走开的时候便让他抱着球自己玩上一会儿。
这一日独孤诚遣人来叫阿飞一人过去,有剑侍看护阿飞没有多怀疑便跟着来人去了。
柏钦微玩了会儿便听到有打斗的声音不断逼近,他下意识抱着藤球往没有打斗声的地方躲去。
这花园周围都有严密机关守护,只有不走出便不会有事。在外守着的剑侍眼见不知情的柏钦微就要自己走出来,便想现身阻拦,不料才一现身便被人从后面一掌击倒。
柏钦微浑然不觉身后有人倒下,踉踉跄跄走到出口处。
外面杀的一片昏天黑地,不知何时来了批杀手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攻了进来,柏钦微被惊到,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柏公子!不可出来!”
有侍卫瞥到这边出声大叫阻拦,柏钦微看向那护卫,见他身后逼近不由砸出了手中藤球。
“刀!”
杀手见柏钦微扔出东西,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