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忆脑袋嗡一声,裹紧衣服摆腿就跑。
齐简舔舔嘴角,对着他的背影喊:“你不是说,让我在上面吗?”
连着躲齐简两、三天,直到石磊离京返蜀,柳忆都没想明白,齐简到底在气什么?
要说是生气自己找石磊,也不像啊?送人出城时,还有说有笑,甚至交代晓斯准备不少京内特产,大包小裹交给石磊,又嘱咐那些是给柳将军,哪些是给柳夫人,还有那些是给柳悦和石磊的。
但要说没生气,那肯定不是,没看这两天,小霸王龙每次一勾嘴角,眼睛里就往外喷火吗?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柳忆抿嘴看看天色,溜达着朝齐府大门走。
为显诚意制造仪式感,他先前,已经偷偷在齐简袖口塞过纸条,说是自己会在大门口等他,俩人不见不散。
也不知道齐家看见纸条没?柳忆边想,边走到门口,还没等蹲下呢,先碰上从正门进来的夜一。
自从知道夜一被齐简发现,柳忆便和他交代,不用刻意再藏,但为了不被外人发现,夜一向来还是□□,从正门进来,这还是第一次。
“主子?”夜一看见他,也是一愣。
柳忆停了下蹲运动,拍拍衣摆:“你怎么来了?”
夜一脸上浮现层粉红,手一个劲儿往裤缝上噌。
“呦?”柳忆眨眨眼睛,率先往府里走,“先进来吧,什么事啊?”
两人这次甚至没回别院,直接进了主院,柳忆倒杯茶,又抓好瓜子,直接问:“有喜了?”
夜一一口茶险些喷出来,咳嗽半天,小小嗯一声。
“真有喜了?”柳忆再次眨巴眨巴眼睛,转念一想,夜一这个年纪,要成家也很正常。不过成家可是大事,结婚步骤那么麻烦,也不知道夜一孤身一人,能不能把流程搞定?
他笑着拍拍夜一肩膀,好心道:“哪家的姑娘?进行到哪一步了?”
“怀了三个月了。”夜一满脸通红。
噗的一声,这次换柳忆喷出口茶,呛咳半晌。
等他咳得差不多了,夜一涨红着脸,断断续续将事情说清。
原来这姑娘,是夜一谋差事那家的婢女,负责打扫书房,与夜一年纪相仿,性格温婉。
恰巧夜一暗中守卫的地方,就是书房。那姑娘有次打扫时,无意间扫到夜一隐蔽之处,狠狠吓了一跳。
后来姑娘再去扫洒,夜一便有意弄出些声响,一来二去,两人便混熟了。
“然后你就把人家姑娘上了?”柳忆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好的古人淳朴呢?感情是做这种事时候,淳朴?
“那倒也不是。”夜一更不好意思了,“三个月前,有次她外出采买,我恰好也去采买,然后…”
柳忆了然点头:“行,明白了,你们约会,然后办了。”
夜一急了:“不是,主子,真不是!我走在路上,听见人呼救,发现有登徒浪子调戏她,就下手将人救了。”
“救上榻了?”柳忆接话。
“真不是,我…”夜一脑袋垂到桌面,声音如同蚊蝇,“她受了点伤,我,我就把她带回住处,包扎,就,也不知怎么的,她就哭了,我…”
又听了好一会儿,柳忆才彻底明白。
那姑娘被混混调戏,脱掉鞋露出玉足,古人看过脚,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姑娘总觉清白受损,便不想活了,夜一于是安慰人家,自己也看过她的脚。
这一安慰,姑娘更不想活了,夜一看着姑娘哭,急成一团,不知如何时候。后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和姑娘定下婚约,当场拜天地。
听完后,柳忆咂咂嘴:“你们一次就有了?”
夜一憨厚笑笑:“她原是家生子,大人和夫人开恩,许她出府,只是我们这毕竟不合规矩,我这差事,也不能做了。”
“明白了。”柳忆点点头,“你是来告别的?去哪里选好了吗?”
夜一摇摇头,神色有些纠结。
柳忆想了想:“我倒是知道个合适地方,是柳府早年间置下的地,风景不错,又邻着官道,你们要是暂时没想好去哪,可以先在那落脚歇歇。”
夜一赶忙摇头:“这使不得,不能再麻烦主子,今儿个我来,就是想跟主子道个别,还想,将内子,带给主子看看。”
柳忆惊了:“你老婆也来了?人呢?你让人一孕妇在齐府外面站着?丈夫怎么当的?”
好在夜一还算靠谱,是雇马车来的,姑娘被从马车里请下来,先是规规矩矩给柳忆行礼。
“快起来快起来,怀着孕呢。”柳忆笑呵呵将人让起来,说个地址,“听我的,你们就先去那里落脚,风景也好,适合养胎。”
“使不得,大人,这可使不得。”姑娘连忙摆手,对着夜一直使眼色。
“使不得使不得,主子,使不得。”夜一也跟着摆手。
柳忆乐了:“你俩倒是般配。”
他想了想,笑道:“知道你们不是贪财之人,但怀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