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宫外繁华的街道,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忘形地快跑了一步,终是觉察到了自身的笨重,摸了摸突起的肚子,轻轻叹了口气。
他不想生孩子,可是听太医的意思,都五个月了,这一个若是不生会很危险,且孩子本身也是一条性命。
叶安自言自语道:“反正你也已经在里边安家了,以后咱们就相依为命吧……”
他用衣服稍微遮盖住肚子,一个转身,消失在了人群中。
那厢太后得到皇帝又失忆的消息,摔了只茶盏,匆匆赶往宣德殿,却发现宣德殿伺候的人全都哆哆嗦嗦跪了一地。
金礼命人报信的工夫,一回头就发现皇帝不见了,至少宣德殿不见人影,金礼已命人四处在找了。
看来皇帝不止又失忆,还带着肚子里的龙嗣一起失踪,太后大怒:“搜遍皇宫也要给孤把人找出来!”
宣德殿的地道,原是暗卫奉旨修建,除了叶安和穆辞,其他人并不知情。平时暗卫是帝后在管,太后并不插手,若是求助暗卫,穆辞势必会马上得知,与娄兰一战如火如荼,太后还不想贸然惊动领军的穆辞,他此时认定皇帝藏在宫中某处,毕竟一个失忆之人,人生地不熟的,能跑多远?
但是三日过后,太后不得不承认,皇帝是真的离开了皇宫,穆辞发给叶安的家书未得到回信,已在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兜兜连日来一个爹爹都没见到,哭着喊着要爹爹。
太后无法再隐瞒下去,一封以他的名义书写的密信,八百里加急送往边境。
人生便是如此,永远不知道,意外与明天哪个先到。
皇城十分有名的天上人间澡堂,临近的街上有间酒楼即将开业。这家店主是个好客的,为了庆祝开张,首日饭菜一概免费,前几日消息就传了出去,还没到开门之时,便有客人专程在外头等着了。
看门的伙计福生笑道:“我家还未正式开门,客人请稍后再来。”
这位客人是个披着浅金色雕花纱巾的妙龄女子,一袭轻纱几乎将整个人都裹住了,声音压得低低的,道:“老板,可否直接给我一些热饭热菜?”
福生有些为难,看这女子一身纱,难道竟是乞讨的?
女子仿佛看穿了伙计的心思,道:“我并非是行乞,只是想节省一些……今日不是免费吗,我是得了消息特意过来的。”
福生懂了,当即婉拒:“我家没这样的规矩,若是私下先给你,岂不是对其他客人不公?”
女子低下头去,似有些懊恼。福生注意到她的腹部隆起,方才因手一直护着,反倒没觉察这是个怀了孕的小妇人。
福生起了恻隐之心,说是慕名而来,其实很多食客就是为了这不要钱的一顿餐,帮这女子虽不合常理,到底还有个未出世的孩子,就当积福了。
福生改口道:“这样吧,您先等一等,我去给您拿。”
小妇人有一双水润润的桃花眼,笑着道:“多谢了!”
店中的热菜此时都还未烧,福生拿了好几个屉上蒸着的热乎包子,并几碟小菜,盛在一只托盘里端过来,递给小妇人。
怕店主责怪,他不敢放这妇人进店,给这妇人端了几张椅子到门口,让她将就着用。
小妇人道歉之后就吃上了,吃了一口,睁圆了眼睛,失态地道:“这包子是谁做的,我以前……我从没吃过这种口味的包子!”
福生正要得意地说他家两个老板原来卖过包子,这包子是老板特制,名叫如意包,酒楼店主原在楼上休息,听见动静已下来了。
温子然,眼下应叫做沈然,一身绸缎袍衫,温文有礼道:“往来都是客,既然已有客人,福生,你就开门迎客吧。”
福生闻言,高兴地点了点头,大开店门,将小妇人迎进正厅,找了张干净的桌子,擦擦并不存在的灰尘,招呼小妇人坐下,奉上了热茶。
小妇人手中还抓着一个包子,边吃边仰起脸道:“多谢。”
沈然客套地摇头,无意间瞥见小妇人的脸,一下子怔住了。
“你是少爷?”沈然颤声。
小妇人:“……”
小妇人手里的包子不觉掉了下来,这人是谁,怎会知道她是……
不,不可能!她特意装成这个样子已很久了,一路上从没有人识破。
小妇人回过神正色道:“你是不是认错了,我是女子,不是你说的少爷。”
沈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忙令福生把门关上。
才开业不到片刻工夫又要关门?
福生晕晕乎乎,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福生听话地关好门,顺便把自己也关在外面。
沈然等人出去了才道:“您是少爷,我不可能认错,少爷,您怎么了??”
小妇人警觉地起身:“你别胡说。你、你说什么认识我,你可知道我的名字?”
沈然盯了她片刻,轻声道:“得罪了,您可是姓叶,单名一个安字?”
小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