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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回两地挂念嘴ying心ruan,一着不慎nong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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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着防那个上不得台面的老六,这两年不知被谢知方偷偷藏在了哪里,护得严严实实,还费尽心思雇了个替身,塞进庵里掩人耳目。

    谢知方心头“咯噔”一声,面上却不显,笑道:“是,让殿下看笑话了。”

    宁王颇为信重他,知道谢知真婚事艰难,命途多舛,有心借这个进一步拉拢他,拍拍他的肩膀,说得诚恳:“明堂,再辛苦一两年,等咱们成了大事,我不止要重重赏你,还要纳你姐姐入宫,封她为妃,让你们姐弟二人享尽富贵尊崇。”

    谢知方眼底闪过寒芒。

    他压制住胸臆中升腾的杀意,做出副感激涕零之色,翻身跪倒,朗声道:“多谢殿下厚爱!臣必当肝脑涂地,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哎,不必如此,快起来!”宁王笑着扶起爱将,和他推杯换盏,浑然不知自己从鬼门关滚了一遭。

    辽东与临安远隔千里,谢知方一路疾行,吃住都在马上,每过一个驿站,便将累得半死的马撇下,另换一匹新的。

    很快,腿间磨出数个黄豆大小的水泡,他竟像不知道疼似的,向店家借了银针,在火上烧得滚烫,亲手挑破之后,继续赶路。

    十月十二,距离临安只有两个城镇的时候,他敏锐地感觉到有几个人鬼鬼祟祟地缀在身后。

    不必说,定是季温瑜寻不到谢知真的下落,阴魂不散,派人密切监视他的动向。

    谢知方恨得咬牙,右手握紧宝剑,本欲挑选偏僻的角落,杀个回马枪将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料理干净,又顾忌此地离临安太近,贸然出手反而会暴露了姐姐的行踪。

    他挣扎了许久,下定决心,忍痛拐了条岔路,将人远远地引开,漫无目的地遛了两三天,在四百里之外的另一个据点落脚。

    使手下调集人手,将他所住的院子严密保护起来,做出副此地大有玄机的假象,谢知方看着桌上的八珍玉食、时鲜果品,再看看空荡荡的座位,低低叹了口气。

    是他太过心急,而今前有狼后有虎,并不是和姐姐重聚的好时机。

    十四岁生辰,就这么冷冷清清地过去,未免有些太过凄凉。

    谢知方站了半晌,扭头钻进厨房里,“叮呤咣啷”折腾了好半天,为自己下了碗寡淡无味的清汤面。

    在家里的时候,每一年生辰,姐姐都会亲手煮一碗卧着荷包蛋的长寿面,看着他吃下去,连碗底都舔干净。

    谢知方脸色灰暗,强提起精神,清了清嗓子,模拟姐姐的声音,柔声细语地道:“阿堂,快来吃面。”

    他一人分饰两角,重新变成自己,“哎”了一声,用筷子挟起几根煮得软烂的面,塞进嘴里,嚼了几下咽进腹中,笑道:“姐姐,真好吃。”

    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宋府,一大家子人从早上等到晚上,期盼落空,安慰了谢知真一回,各自回房。

    谢知真孤零零地坐在餐桌前,一动不动。

    “小姐……”枇杷轻声劝她,“少爷想必是因为甚么事耽搁了,天色已晚,咱们回去罢?”

    谢知真怔怔地看着摆在对面的那碗面——面条浸满了汤汁,边界渐渐变得模糊,溏心遇冷凝固,唯有上面洒着的葱花还是青翠碧绿的。

    没有吃到长寿面,总觉得不是甚么好兆头。

    她伸出手,将亲手煮给弟弟的面挪到跟前,拿起银箸,替弟弟一口一口将面吃完。

    眼泪落进面汤里,又咸又涩,隐隐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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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魏衡的退场,叨叨几句。

    1、姐姐害怕的不是弟弟的手段,是弟弟强烈到非她不可的情意,她隐约知道拗不过他,又不知道怎么接受,所以恐惧。

    2、姐姐不圣母,只是手段缓和,擅长以柔克刚。她给了魏衡一条出路,第一是为了化干戈为玉帛,第二是怕魏衡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不利于弟弟的事,第三,将魏衡放在宋三老爷相熟的书院看着,万一他不知悔改,她也可以从容应对。

    3、弟弟不是什么好人,一直都不是,之所以没有要魏衡的命,也是因为当初姐姐说了让他留些余地,为了扮演姐姐眼里的小乖乖(不是),莫得办法。

    4、世间不是非黑即白,魏衡不是绝对意义上的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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