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雍眉头微挑,莫名弯起眸子笑了下,“皇室如何没规矩的,陛下不妨仔细说说。”
想起昨晚的事,宋屹灵脸上火烧一样涌起一抹酡红,他心底乱成一团,绕过两人就往外面走,“朕累了,舅父明日进宫再与侄儿叙旧吧。”
几个穿着便装的宫人相视一眼,赶忙跟上去。
上马车前,宋屹灵突然想起来什么,回头看向殷轩,“边关还在打仗,舅父怎么赶在这时候回京了?”
谈起这个,就不再是家事。
殷轩摆正身份,单膝下跪,抱拳道:“臣无能,吃了败仗,请陛下责罚。”
这关乎到一城百姓的安危,不是小事。
宋屹灵被惊了一下, 他尽管只是个傀儡皇帝,但也上了这么久的早朝了,满朝文武百官为何无一人在他面前提起这事?他朝着摄政王看过去,眸中满是不解。
摄政王没有回应他的疑惑,行礼后便离开。
宋屹灵思索再三,还是将殷轩请上马车,一行人改道去了将军府。
在将军府用晚膳时,宋屹灵用自己惯用的撒娇手段,从殷轩口中得知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也得知了摄政王的打算。
两个半月前,北戎来犯,气势汹汹。北戎民风彪悍,尤其擅长骑射。殷轩带兵在镇南关扛了一个月,最终还是没守住城门,遗憾落败。
镇南关是边塞重地,留不住镇南关,英屹关也迟早会被攻下,英屹关背后就是江南,守不住就等于将半个楚国命脉送到北戎掌心。
今日早朝,摄政王提出要速战速决,亲自带兵收复失地。摄政王武将出身,天生神力,十二岁就在战场上砍下过北戎太子的人头,有他带兵,事半功倍。
殷轩原本觉得摄政王这是看不起自己,和他在早朝上大吵了一架,还差点没撸袖子打起来,最终也是被众大臣劝服,吃了一肚子窝囊气。
宋屹灵婉拒了殷轩要留他住下的话,面色沉重的从将军府出来,气势汹汹的杀进了摄政王府中。
怪不得皇叔要突然教他批奏折,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恐怕早就决定好了,如今才公之于众罢了。
“脑袋都不想要了是不是,给我滚开!”
宋屹灵呵斥完挡路的下人,哐哧一声推开卧房的门,两步站到餐桌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摄政王,“你到底什么意思!”
摄政王放下勺子,“臣怎么了?”
“你后天就要带兵去边关,这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宋屹灵气的眼睛都红了,“你是皇帝还是我是皇帝,你还把不把朕放在眼里!”
听到这话,宋时雍的表情才有了波动,“殷轩告诉你的?”
“你管谁告诉我的。我不管,你好好在京城待着,哪都不许去。”
宋时雍没有回应他的话,反而伸手将他扯到自己腿上坐着,柔声问:“用膳了吗?”
“你别转移话题。”他在摄政王腿上挣扎了两下,怎么也站不起来,他仰头看向对方,眼圈shi润,“你都十年没上过战场了,你还以为你很牛吗,说不定你还没有我舅父厉害,你逞什么能!”
“陛下,不要孩子气。”
宋屹灵咬着唇冲他胸口使劲捶了一拳。
宋时雍笑了声:“臣近年来虽一直待在京城,可也不净是安逸享乐了,北戎这次来势汹汹,难道陛下要干看着边境百姓被欺压吗?”
“朕不是这个意思,可是......”宋屹灵低下头窝进摄政王怀里,快要哭出来了。
摄政王看了眼门外,下人们立刻过来将门关上了。
宋时雍抱着他站起来,轻柔的将他放在一旁的卧榻上,大手握住对方的小手,“陛下是在担心臣?”
宋屹灵头一偏,嘴硬道:“才不是。”
“征战沙场的人这么多,多臣一个又如何。”
“少你一个又如何!”
宋时雍心里热热的,没忍住凑上去,勾着小皇帝的下巴亲了一口。
宋屹灵眼睛瞪圆,心脏猛的收紧,他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情绪,便随意归到了名为“排斥”的那一栏。他先是用力抹了几下唇,接着又反应过来,屈服的凑过去,小声祈求:“皇叔,我跟你睡觉,你别去边关好吗?”
宋时雍看着他,眼眸里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愫,他摸着小皇帝柔软的脸颊,低声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舅父在战场上的经验比你多,这次让他多带些兵,北戎那些人,不是对手的。”
少年话里话外都充斥着天真,宋时雍叹了口气,“没有那么简单。”
“你是摄政王,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你被......”宋屹灵一想到宋时雍可能会出事就忍不住想哭,他拿手挡住眼睛,shi漉漉的眼泪从指缝中流出来。
宋时雍没打算告诉他就是怕他哭,更怕自己一时心软就留下了。殷轩那个老家伙,早知道他藏不住话。
宋屹灵闷声哭了一会,没得到任何安慰,只好擦掉眼泪,抽泣着开始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