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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刘松再也无法和薛雅谦对视,只要稍微瞄到,就会想到“冰山王子”这个响亮的封号。
前面卡车的刘思媛也是一个劲儿地恍惚,等红灯的时候还会冷不丁打个寒战冒出一句——“一定有哪里不对!”
薛雅谦一声不吭靠在座位上,他太累懒得多说,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但顺其自然也是有限度的,刘松一晚上都不看他这点他就不能忍耐。
“对不起,我不能看你,一看你我就想笑,已经笑得肚子都疼了。”刘松钻进被子里也是背对他。
“一个胡乱起的外号而已,刘思媛叫你猪宝贝的时候我都没笑,换到我这里你怎么就笑个没完?”薛雅谦爬上刘松的背非要对方看着自己。
“我也不知道。”刘松索性把脸埋在枕头里,“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不正经的样子,一想到有人管那样的你叫‘冰山王子’我就笑到停不下来。”
“我那里不正经了?”薛雅谦看不见刘松的脸十分窝火,“我一向都很正经!”
“你别说了。”刘松摆摆手,“你越说我越想笑……”
“刘松!”薛雅谦蓦地抬高音量,“你再不抬头我真生气了。”
“对不起,我道歉。”刘松嘴上示弱可脸就是不肯抬。
“你真不抬?”
“今天就这样吧,你早睡早起。”
薛雅谦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被打发,他狡诈地笑了笑,一口咬在刘松的后脖颈上。
“你干嘛!”这次刘松不得不抬头。
这一口咬得不算轻,松开嘴后两排清晰的压印印在皮肤上。
“谁让你不看我,我只好自己想办法。”薛雅谦一脸无辜地说。
“你真是……”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识他的缠人功力,刘松仍对接二连三的招式无法招架,“大晚上都要闭眼睡觉了,看不看你还不一样。”
“不一样,你面对我和背对我区别很大,对我来说是一种变相惩罚,我没做错事的前提下绝不接受。”薛雅谦振振有辞地说。
“好了,看你就是!”刘松捂着被咬的脖子再也笑不出,面对薛雅谦躺下拉高被子,“快睡觉。”
薛雅谦得意地躺好:“这还差不多。”
一觉醒来,王子和牙印都被遗忘在梦里。
薛雅谦按时跑去上班,刘松照例回家报到,谁知饭桌上刘妈妈语出惊人:“你脖子上怎么有牙印?”
刘松险些把嘴里的豆浆都喷出来:“什么牙印?”
“就在你脖子上,咬得挺狠,都肿了。”
“这个……”刘松的脑子一直转就是想不出个合适的理由,“可能是狗咬的吧……”
“你胸口被猫抓,脖子被狗咬,你怎么那么不招猫狗待见?”刘妈妈一语戳穿他的谎言,“别蒙我,你照镜子好好看看,根本就是人咬的。”
“我、我也不知道。”
刘妈妈冷哼:“皮和rou都是你的,咬成那样了你能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刘松低着头红着脸,心里把薛雅谦埋怨了一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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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印吗?我咬的。”薛雅谦一进门就大方地向上前询问的刘妈妈承认。
“你为什么咬他?”刘妈妈不解,在她眼里薛雅谦不像是急了会咬人的家伙。
“昨天饺子太好吃了,晚上迷迷糊糊梦见还有的吃,所以一口就咬了上去,感觉咬在嘴里不对劲才清醒过来,没想到咬的是刘松。”
“真是的,这有什么可瞒着不说的。”刘妈妈叹气道,“遮遮掩掩反而让我以为他做了什么亏心事。”
“他大概是不好意思,其实我也觉得这种事说出来有点儿丢人。”薛雅谦三两句带过话题,“不过我坦白是想再向您求顿饺子,我父母不太会做饭而且嫌包子饺子麻烦,除了年节家里基本吃不到馅儿,昨天的饺子我吃上瘾了,您能不能再帮我做一次?”
“你这孩子嘴真甜。”一番话听得刘妈妈乐不可支,“过几天我还给你包,想吃什么馅儿随你点!”
“谢谢阿姨。”
安全转移焦点并将刘妈妈送进厨房,薛雅谦火速钻进卧室找到躲在里面的刘松。
“怎么我妈到了你面前就那么好糊弄?”刘松鸣不平道。
“这是你的问题,这么多年都没摸清阿姨的脾气。”薛雅谦压低声音说,“跟长辈不能太较真,说她们想听的比说你想说的有用。”
“这么麻烦?”刘松抓抓后脑勺。
“像今天这样发短信向我求救就不麻烦了?”
“我没你本事,说谎都用不打草稿。”
“这不叫说谎这叫善意的隐瞒,我当然不介意直截了当跟阿姨坦白,可到时候惹来更多问题怎么办?”
“所以干脆什么也不说就省事了。”
“错,这种态度对于迫切关心子女的家长来说简直是火上浇油,他们很可能凭借自己的经验做出各种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