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对的时间定在七月中旬,在x市的光雅港湾举行。
代彧的新药临床试验完成,剩下的就轮到策划和宣发部门熬夜加班了,人事部门大发慈悲地给研究部所有人放了三天的假,赶巧了正好有空。
代彧听陈谦文和曹煜琛介绍他们是家里“有点小钱”,不过他也知道那是人前的客道话。
林舟越避免到时候代彧尴尬,就提前跟他透露了一下。
陈家和林家是世交,陈谦文的父亲和林舟越的父亲——林羡君是多年好友,林家主要是与蒋家联姻,坐拥光雅集团的巨资,人人都妄想着攀龙附凤。
陈家也是在书画圈有一席之地,只不过陈谦文无意搞艺术,倒是生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嘴,这两年做策展也有点门道。虽说比不上林家,但陈家在全世界开了十几家画廊,在各个企业持股资金也数目可观,不少人对陈家也是马首是瞻。
陈谦文说的“有点小钱”完全就是谦虚至极。
林舟越不敢跟代彧说得太多,仅仅说陈谦文家是做策展的。他又跟陈谦文和曹煜琛事先通气,这会儿在小情儿面前还没有暴露太多家底,要是他们两个嘴巴快的一不小心让林舟越掉了马甲就完蛋了。
傍晚六点,林舟越和代彧驱车驶往光雅港湾。
夏日十分的炎热,阳光洒在海面上,将海面照耀得波光粼粼。光雅码头停靠了一艘游轮,体积并不大,深蓝色的船舷,白漆围栏,甲板上已经有了一些人,似乎是入场的嘉宾。
林舟越带着代彧在岸边的派对签名处签名入场。
这次的派对主要是陈谦文举办的,来的人不乏财阀贵胄。不过因为林舟越不爱参加派对,他也知道基本上陈谦文搞得派对后面都会演变成多人运动狂欢,所以他也懒得去。这次的人他大多都不认识,正好,别人也不认识他。
游轮的甲板十分宽阔,各式各样的Jing品菜式在方形的桌子上,戴着高帽的大厨在烧烤架边掌勺,服务员小姐穿着收腰粉色小礼服短裙给各个嘉宾递酒。陈谦文还请来了x市最有名的管弦乐团在甲板上演奏。
代彧是第一次参与这么多人的派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按理说游轮派对是要穿西装打领带,代彧还在担心自己的穿衣可能不太妥帖,但是林舟越完全没在怕的,谁让代彧这张贵气的脸,能把一千多块的西装穿成十几万的。
男人仅仅是穿着自己平时上班的西装,手上端一杯高脚杯盛满的香槟,那张冷峻的脸任谁都不敢随意靠近,但却散发着神秘的魅力,引得会场里的几个女人看到就在一起纷纷议论来得到底是谁家的公子。
林舟越去找陈谦文聊了会儿天,回来就看到代彧一个人站在船舷边,一个穿着粉色西装的男人站在他身后打量他。
自己到手的食物怎么能让别人觊觎?
林舟越上去揽住了代彧的腰;“你在看什么?”
男人抿了一口酒;“海豚。”
“你是在说《泰坦尼克号》的台词么?”林舟越轻笑。他今天穿了一件灰色的休闲西装,鲜少地将头发梳成了大背头,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男人的荷尔蒙气味。
刚刚代彧正想找他,却看到林舟越在楼梯口和一个女服务员有说有笑。那女服务员不知道是不是问他需要什么东西,反正就是在聊天。
聊天就聊天,笑那么开心干嘛?
林舟越见代彧不理他,以为是代彧这个整日坐在研究所里的人不习惯这么热闹的环境。又亲昵地搂了搂他的肩膀。
代彧瞪他一眼,漆黑的眼眸就像大海一样。
“好了好了, 我这不是来陪你了么?”少年赔礼道歉;“刚刚我去找陈谦文了,看他那边晚上怎么安排,据说还有烟火要放呢。”
代彧不喜欢火,关于火的一切都不喜欢,脸上反应平静得没有波澜;“人太多了,吵得我头疼。”
林舟越给他拿了点牛排,还有一些甜点,又怕他一直站着累,在船尾的地方加了个桌子,让代彧跟着他到船尾坐。
晚上七点半。微咸的海风拌着海藻的味道侵袭着代彧的皮肤,他比起往日那样,并不畏惧阳光。或许是大海对他更加有吸引力。
火红的太阳在海平面上淹没了半张脸,鲜少地照耀在了代彧那张苍白的脸上,男人半阖着眼睫,深吸一口气嗅了这海风。耳畔传来海浪的轻鸣,伴着小提琴的乐声越来越悠扬。
“喜欢么?”
代彧不咸不淡地回答;“嗯。”
林舟越喝了一口酒;“讨你喜欢可真难。”
男人抿了一口酒,目光从海面上转到眼前的少年身上,淡淡地说;“讨我喜欢的不是海,也不是派对……”是你。
少年看他支支吾吾也没把剩下的话说出来,又开始不停追问;“什么?你喜欢什么?”
“没什么。”
男人眉目张皇失措,黑色的瞳孔在阳光下就像一颗琉璃球。
“啊呀,越,你怎么在这儿啊,让我好找!”陈谦文搂着女伴从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