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医院一片寂静,走廊上传过一阵脚步声,一身便装的梁局腰间还别着枪,显然是刚从指挥车上下来。
“怎么样?”
箫启安坐在走廊上,手上还缠着一件儿衣服挡住了手腕上的手铐,“还没动静。”
手术室的红灯亮的刺目,绍谦被送来时基本已经没有了呼吸,箫启安这会儿都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怔楞的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
梁局点点头,然后道:“我从庞荣德别墅里搜出了时清的手书,称你们是他的线人,但毕竟没过上面的文书,且爆发了这么大的争斗,一切都得查清楚了才能做定夺,所以得先委屈你了。”
特警赶到时除了箫启安和柳源就只有快死的绍谦还活着,就连海域防线的马仔都尽数被杀,用地狱来形容岛上的情景也不为过。
沿岸的海水到现在都还是红的,低洼处积累的都是血水,尸体横七竖八在岛上任意处。
箫启安点头表示知道,其实他以为自己是蹲大牢蹲定了的,没想到杀了庞荣德后,时清竟还有时间留下手书。
“咔嗒”,手术室门打开,护士迅速走出来,“这里谁是家属,签一下病危通知书。”
箫启安蹭的站了起来,“他怎么样了?”
“病人被一枪打穿肺叶,加上失血过多,送来时就已经不行了,所以……”
护士没说完,梁局就已经抢过了病危通知书签了字,“一定要尽全力救他!”
时清结婚他去了的,自然也认识贺宁远,如今时清下落不明,如果贺宁远再出事,他怎么对得起用生命瓦解j.k的时清!
“怎么样了?”
同样的语气,崔毅冷冷的盯着面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将时清抱回来后才发现自己胸前黑衬衫已经被血染透,双性人整个人都没了生气,除了微弱的呼吸外什么都没有!
他费心弄回来的人,怎么能是个死人!
医生哆哆嗦嗦的开口,连看崔毅一眼都不敢,“这位小少爷有了身孕,又受了这么重的伤,胎有些不稳,我们只能尽力保住,能不能留住还不好说,得等这位小少爷醒来后再做个检查才行。”
“你说什么!”
崔毅一怔,“他怀孕了?!”
崔毅脸色难看的恨不得吃人,眼神凶狠,再不复往日的悠然,“能不能拿掉?”
医生支支吾吾,“如果拿掉的话,他以后很可能就不能再怀孕,他本来就重伤,拿掉更伤子宫……”
眼看着崔毅越发恐怖,医生竟“咚”的一声直接跪倒在地。
崔毅透过玻璃看向床上,双性人躺在松软的被子里无知无觉,仿佛做什么都可以,乖巧的很。
如果拿掉这个孩子,以后就不能怀孕了。
他本来只是想带一个看的顺眼的双性人回来玩玩,既给绍谦添堵,自己也能爽。
此时他看着时清盖在被子下的肚子,竟不期然的想到,如果那里怀的他的种……
医生后背的衣裳都被冷汗打shi,可崔毅不发话,他也不敢起身。
许久后,崔毅才转身离开,道:“保住他。”
医生擦了擦额头留下的汗起身,松了口气再次进入房间。
山路难走,却够隐秘,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崔毅带着人往山里一躲,他们就算把山翻过来都找不到,更何况这里僻静,建厂房方便,排废料更方便。
林鸢被带进来后直接就被关在了一座农家院里,周围还有着狙击手看守。
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敢跑,下一刻他就会倒在那些人的枪下。
吕瓒进屋时看到的就是坐在桌边发呆的林鸢,桌上饭菜已经凉透,连水都没动过。
他端起桌上的饭菜出去,不一会儿就再次端着热腾腾的面进来递给他,“吃点东西。”
林鸢抬起眼皮斜了他一眼,嘴角勾出冷笑,“背叛绍谦,是因为崔毅能给你更大的好处?”
男人不说话,沉闷的坐在他旁边,夹起面上的青菜喂到林鸢嘴边,林鸢头一撇,吕瓒才开口:“我是三爷带进j.k的,只是后来作为马仔被分到了四爷身边而已。”
林鸢愣住了,他的记忆中,吕瓒一直都是跟着绍谦的,这些事他并不知道。
“所以你就在他背后开了致命的一枪。”
林鸢不是傻子,加布里尔准备对他动手时狙击枪开了一枪警号加布里尔,可时清跟加布里尔缠斗半天,吕瓒始终没有动静。
他要时清受伤,只有这样,绍谦才会心乱,他的那一枪才有机会。
否则以绍谦的身手,加布里尔能躲过去的子弹,他也可以。
吕瓒又不说话了,林鸢也不用他说,然而下一秒,他却态度一变,起身坐上了吕瓒的腿,双性人捧着吕瓒的脸,身手搔了搔他长着青黑胡茬的下巴,笑道:“我现在确定你确实喜欢我了,崔毅不是善茬,不可能愿意带上我这么个拖油瓶,为了保住我,你也费心了。”
男人一愣,看向怀里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