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楚年。
他低着头站在那里,浑身湿透。
湿漉漉的头发尖滴答着水,顺着下颌角滑落进脖颈,最后砸碎在锁骨里。
米色的衬衣因为沾了水,紧紧贴在身上,随着他的呼吸,勾勒出精壮的躯体。
可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往日里好像小白杨一样蓬勃的青年,这会好像被拦腰砍断了一般,失去了生命力。
明明比她高一个头,可这会她瞧着,对方好像又变成了五年前那个又瘦又矮的模样。
“……楚年?”
楚小云迟疑开口。
她刚吃了药,头昏的不行,一手抓着门框,一手捉住楚年冰冷的手腕把他往屋里带。
“洗个澡吧,洗完吃药,有什么事等我醒来再说。”
她实在分不出精力去照顾楚年,拖着他进了浴室就想回卧室睡觉,却被人反手拽紧了她刚打算松开的手。
她听见身后人低落又委屈的声音:“姐姐不要我了吗?”
楚小云转身去看他,对方抬起头,眼眶通红,委屈地看着他,又问了一遍:“姐姐看上了那只野狗,就不要小狗了吗?”
“……什么狗?”
楚小云觉得她头更晕了,不仅晕,还有些抽痛。
楚年掐着她的腰把她放坐在洗手台上,冰凉的大理石让她腿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还没等她反应,楚年就跪在她脚下,脱下她睡前怕脚凉特意穿的小棉袜。
楚年看着手掌中的双足,褪去棉袜后,脚趾无意识翘起,上面嫣红的指甲油好像化成蝴蝶随之飞舞起来。
这双脚并不细腻,相反的还有些粗糙的伤口横在脚背和脚心,可他却觉得这是世上最美的脚。
他含住其中一根脚趾,伸出舌尖仔细舔着,不放过任何角落,用舌头卷起包紧:“姐姐,小狗会好好舔姐姐,姐姐不要不要小狗好不好?”
楚小云觉得自己没睡醒,一定是在做梦——她差不多一手带大的接班人,那么傲气的楚年现在自称小狗?
没听到女人的回应,楚年仓惶抬眼,看到逆着光的楚小云表情沉暗,慌乱起来。
他带着哭腔吻上女人脚背:“那只野狗是怎么舔姐姐的,小狗都学会了,小狗会比他做的更好…哈,看,小狗只是舔姐姐的脚趾就会硬……”
楚小云目光向下瞥去,深色的西裤紧紧贴在青年腿上,因为他跪下的动作而绷紧,更加突出了跨间那一团高高的鼓起。
是梦吗?她疯了做这种梦?
楚小云抽出脚蹬在对方肩头,虽然她生病没多少力气,但伸腿的惯性还是把原本跪着的楚年蹬坐在地上。
“你是个什么东西?”
楚小云觉得这会自个好像聊斋里遇到妖精的书生,妖精正变成她亲近的人百般诱惑,想拆她下肚。
“哈,姐姐,姐姐…”楚年手脚并用爬起来,又抱紧了她的小腿,用鼻尖嗅着蹭来蹭去:“我是姐姐的狗啊。”
“我没有狗。”楚小云盯着他:“我只有一个弟弟,他叫楚年。”
楚年顿了一下,把她本来到小腿肚的棉布睡裙用脸蹭到膝盖,哼哼唧唧着:“楚年就是楚小云的一条狗,哈,哈,他不想做弟弟,他只想做姐姐的小狗……小狗好难过,小狗想被姐姐亲…”
楚小云一把揪住他头发,强迫他抬起头,细细打量着让她陌生的青年。
刚把楚年带回来的时候,他瘦的跟个火柴棒一样,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就那双眼睛湿漉漉的,让她心生怜悯。
她没空照顾人,把他丢在医院里过了个把多月才在小六的提醒下想起这么一号人。于是某天一个没什么任务的下午她就带着小六去医院看看这小孩还活着没。
那会快过年了,北城连着下了好几天雪,好不容易放晴,她踩着雪进了医院,就看到门口站着个瑟瑟发抖的小孩。
蓝白条纹的病号服穿在他身上有点空荡,但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好多了——脸上长了些肉,人也挺拔了一些,站在风中的样子有点像小白杨。
小白杨看到她眼睛一下子亮的像星星,小六让他叫云姐,他张嘴就是云姐姐,后面这云姐姐就变成了姐姐。
就像一开始她给他起名楚小年,结果大家叫着叫着,就变成楚年一样。
接他从医院回来后,小六除了要照顾她,还得照顾楚年,照顾了两年,小六没了,就换楚年来照顾自己。
那会她才发现,小火柴棒已经如杨柳抽枝般长成了少年。
再往后,他跟在自己身后跑南跑北,一日日长大,她听见别人叫他楚小爷。
楚小爷。
现在这个楚小爷面色潮红,脸上汗和水混在一块,眼角红的像要滴血,巴巴看着她,真的像一条狗。
“姐姐,姐姐,哈,你亲亲我…”头皮上传来的扯痛让楚年更加兴奋,整个人都微微颤抖起来,他痴缠地看着楚小云,只觉得肉棒肿胀不堪:“亲亲小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