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今迟缩在被子里,雏鸟似的不停发抖,只露出一双懵懂的眼睛,噙着一汪眼泪,呆呆地望着陆成宴。然而陆成宴最见不得的就是他现在这副窝囊模样!
小时候明明玉雪可爱,手里拿着玩具,摇摇晃晃的追在他屁股后面,nai声nai气地喊哥哥。这才几年不见,竟成了不知廉耻的小婊子。为了几个烂钱连脸都不要了,上赶着脱裤子给陆镇庭那个不正经的老东西摇屁股。
他这两天忙着在外处理事情,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没看住,小婊子已经和老东西谈拢了价钱,自己拍板做主把自己给卖出去了。陆镇庭是真疼这个娇滴滴的小宝贝,为了给他开苞,不知道吞了多少壮阳药,金枪不倒,一夜鏖战。
结果老的亢奋过度,差点猝死过去。小的高烧不退,险些被玩死在床上。要不是他昨晚临时回父亲这边拿东西的时候正好撞见这不堪入目的一幕,及时打电话通知了医生过来,现在陆家这两位老弱病残就可以直接跟陆成泽团聚了。
陆镇庭昨晚累得筋疲力尽,到现在还没睁开眼,卧在床上休养。倒是陆今迟,先懵懵懂懂的悠悠转醒。陈管家听说小少爷这边已经醒了,领着医生过来敲门。
陆今迟在床上被玩得太狠,肛口轻微撕裂,结了一层淡淡的血痂。方才动作幅度太大,不慎抻着了伤处,疼得呲牙咧嘴,眼泪都快把自己给淹了。陆成宴瞧见他那副可怜样,决定大发慈悲,暂时收起了涌到嘴边的冷嘲热讽,点头示意医生进来给他打针。谁知陆今迟一看见医生手里尖细的金属针头,顿时变了脸色,膝盖一软直接从床上摔了下去,大哭着满屋子乱爬,“大哥,你饶了我吧,你饶了我吧……”陆成宴皱了下眉头,拦腰将他抱起来,转头看了一眼医生,催促道:“快点给他弄。”陆今迟先是扑腾着腿挣扎,发现挣不开大哥的桎梏,哭得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气都喘不匀,只知道拼命哭着摇头“我不要打针”。
陆成宴被他闹得不耐烦,抬手照着小屁股就是一巴掌,“生病了为什么不打针?”
“不要打针”,陆今迟已经哭得没有力气了,蜷缩着身体歪在陆成宴怀里,神色恍恍惚惚,“……我妈当初就是死在这上面。针头一推进去,她就死了。”
针筒里装了过量的吗啡。她那时毒瘾发作,彻底失了神智,慌慌张张地将药剂全都推进了血管里。十一岁的陆今迟瘫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她逐渐呼吸衰弱,身体慢慢变凉,平静的死在自己面前。虽然妈妈总是把家里的所有的钱都拿到黑市,去换那些用来打针的东西。可是除了妈妈,他再也没有别的亲人了。
丹尼斯手里夹着一根廉价香烟,蓝眼睛灰蒙蒙的,神情冷漠的帮他一起料理妈妈的后事。他们沉默的抱在一起相拥了一整个晚上。陆今迟觉得很冷,身体冷,心也冷,唯一的热源是躺在身边的丹尼斯。他抬起一条腿,亲昵地骑在对方的腰上,似乎这样便可以汲取一些温暖。
没有人告诉过他,那些毒品一直是丹尼斯卖给他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