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总,您别喝了……”
此时趴在桌子上的男人就是所谓的季总,本名季桐,而弯着腰准备搀扶他的是他的贴身秘书江宇恒。
“关你屁事,我高、高兴!”
季桐大着舌头,抗议性地扑腾了几下,又栽倒回桌子上。
“季桐,赶紧给我起来。”
江秘书脸色一沉,拽着季桐的一条胳膊,力气大到让季桐不悦地拧着眉头。
“你的胆子可是大了不少。”季桐看着他,眼底似乎保留着一丝清醒,半玩笑半讽刺地说,“我今晚表白成功了,以后就没你的事了,赶紧滚蛋。”
“季桐,你……”
江宇恒哑口无言,暗暗握紧了拳头,却不舍得朝季桐的脸上挥过去。
这个傻子,如果那也能算表白成功的话……
今晚,季桐和他工作上的竞争对手约在这里会面。以一个跟着季桐身经百战的秘书的角度,季桐全程的表现都有失分寸,甚至漏洞百出,令江宇恒频频捏汗。
然而江宇恒无法责怪他,因为季桐和这位竞争对手之间并不只有针锋相对,还有另一层复杂的关系——他们是青梅竹马,更糟糕的是季桐喜欢了对方很多年,种种缘由酿成了今晚的灾难。
季桐喝得大醉,简直忘了自己是来谈工作的。他搂着那人的脖子,婉转道如果最后成绩不如对方,就任由他摆布,上床、怀孕,什么都好。那人同样喝了酒,只是轻轻一笑,默许了季桐的赌注。
等到那人走了,季桐才在包间里肆意发起疯,抱着江宇恒说他终于敢把藏在心底的念头说出口了。
他想和他的竹马兼竞争对手上床,如果可以干脆怀上对方的孩子。
江宇恒听得浑身僵硬,如坠冰窟。
他知道季桐的爱很持久,但他才认识到这份爱导致的结果将会是场灭顶之灾,或许不是季桐能够承受的。
他把外套盖在季桐背上,走出房间,沉默地在门口等待季桐彻底醉倒或是冷静下来。
不管怎样,他必须带季桐回去洗漱再换套衣服,明天的董事会他们不能缺席。
次日,季桐恢复正常,仿佛一切没有发生一般镇静。他有条不紊地处理完事务,斜了眼正在整理材料的江秘书:“昨天……辛苦你了。”
“哪里。”江宇恒淡淡道。
他不知道季桐有没有断片,总之昨天他们在放满热水的浴缸里做了一次,是季桐缠着他要的。
季桐对那个竹马情深意重不假,但他并不是那种守身如玉的类型。他跟江宇恒维持rou体关系两年多,小xue早就被不是竹马的男人Cao熟了。办公室、季桐的家、江宇恒的公寓,他们在各种地方做过爱,像一对情侣一样亲密。
可他们不是情侣。
江宇恒盯着季桐的侧脸看了一会儿,Jing巧的五官是上天给予他的恩赐,令人着迷。他的耳垂藏在黑发里,隐约能看到一点儿,上面印着江宇恒咬出的齿痕。
糟糕,被发现了。
季桐感受到了来自江宇恒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地回望,江宇恒连忙低下了头。
“江秘书,现在是工作时间。”季桐提醒道。
季桐不止一次梦到竹马。
梦里十七岁的男孩牵着他的手,信誓旦旦地说他们要考上同一所大学,毕了业就结婚,再生两三个孩子。
男孩的眼睛很亮,紧张到手心出汗,把季桐的手握得shi漉漉的,而季桐一脸憧憬,不住幻想着他们的未来。
当年他冲动鲁莽的话语,季桐记了好多好多年。
三个月后,胜负已定,季桐的成绩确实不如竹马,是时候兑现他的承诺了。
季桐不是故意输的,他想赢,但他也想和那个人上床。眼下他的愿望达成了,他却不怎么兴奋。
他背着江宇恒去找他的竹马,敲开门的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似乎做了错误的选择。他魂牵梦萦的竹马平静地盯着他,请他进屋坐下,那眼神里没有太多情欲,甚至没有欣喜。
季桐开始一件一件脱掉衣服,他说这是他允诺过的事,丝毫未提他持续数年的思念。他骑在竹马身上时脸颊粉红,喘得无比煽情,一举一动几乎称得上是谄媚了。他们是合拍的,季桐抚着竹马的眉眼,看到了他十七岁的影子。
他不懂,明明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他却依然感觉不到满足,心里空空荡荡。
午夜,江宇恒接了季桐打来的电话,他要他送他回家。
尽管江宇恒意识到季桐肯定闯祸了,但他不能放着他不管。他很在乎季桐,两年多的rou体交缠让他情不自禁地爱上了季桐,只是他不会说出口,就像季桐永远不会承认他一直惦念着竹马那样。
季桐孤零零地站在路灯下,扣子松了两颗,领带不知丢哪里去了。等江宇恒开着车找到他,他正靠着电线杆子昏昏欲睡。
“你迷路了?怎么跑到这里。”江宇恒见他脸红得不对劲,欲言又止,“季桐,你是不是……”
季桐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