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来意,又表明了愿意合作的意向,末了还颇为客气的加上了尊称,以示友好。
林寒见的发言挑不出错处。
陆折予则是被她话中明显同他归位一派的“我们”,以及对慕容止客气到毫无私隐的态度,无形且成功地安抚了。
慕容止听林寒见说话,视线便望向她,那种眼神中没有从前那样显而易见的爱意与追逐,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循声望去。
听完,慕容止微微地点了点头:“如林姑娘所说,这并非是普通的Jing怪,乃是凶煞。”
在这部游戏的世界观中,“凶煞”并非只是一个简单的名词,而是笼统概括了地位与妖、魔近乎同等的一种伪生灵。相比之下,凶煞从怨气、恶意等种种负面情绪而生,不能看做是独立的生命体。
正因如此,凶煞消灭起来分外棘手,比需要实现愿望、消除执念的Jing怪更应迫切地找到源头,否则一旦扩大,伤人及一城都有可能。
人存活于世,事情杂多,会在偶尔之间或多或少的产生一些不大好的念头。这之类的虽然也可以称作是负面情绪,却绝不会引起凶煞。
林寒见侧首看向陆折予,开口的话明显是和他说的,语气比方才随意了些,多了点显而易见的熟稔:“看来还得查。”
陆折予应:“嗯。”
慕容止对他们之间的互动没有半点触动,他坦然地自处,好似不会被任何外物侵扰,又回到了从前的明行佛子。
陆折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一件事:时至今日,林寒见都保持着易容成“荆梦”的模样,可是慕容止一眼就认出她了。
那串檀木珠或许起了作用,但是,倘若没有呢?假使,慕容止真就能通过易容一眼看出林寒见——他方才可是直接喊的,“林姑娘”。
即便慕容止与林寒见相见至今没有多少交流,双方皆保持着一种点到为止的客套疏离,可正是这种没有提前商量的心照不宣,更让人觉得怪异。
慕容止转往墙根处,陆折予则走向树下,林寒见两边看了看,就近去向两米外的一汪池子。
——凶煞需要太多的负面结合,所以必定有事物驱动。
临水、临暗、界限处最佳。
林寒见对慕容止不隐藏身份,完全是认为没有必要:首先,檀木珠还戴在她手上,而檀木珠与慕容止有微弱的感应,先天条件就打破了隐藏的可能;其二,慕容止生性纯良,对他人的苦楚难处总是尽最大的可能理解,他没有拆穿、擅自干涉别人的爱好;最后,他们的事情早就是老黄历了,不需要拿出营业状态。
诚然,林寒见没有考虑到陆折予的心思,她这种可以说是对慕容止分外信任、也可以说是对慕容止毫不在意的态度,最难分辨真意,容易引起猜忌。
若是平常就罢了,可情侣刚吵完架和好,还在敏感期,实在是经不起来自“前男友”的重磅炸弹。
林寒见毫无所觉地靠近池边观察,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指尖出现一团淡青色的光晕。
她将这团光晕直直地打向池底,一时间却没有得到任何反馈,如石沉大海,她的灵力在这方小小的池水中竟然带不起任何反应。
林寒见蹙眉道:
“这池水有——”
问题。
池中的水以逆时针旋转,急速朝着中心点涌入,眨眼间便形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高速漩涡。从内传来的巨大吸力使得林寒见没能站稳,她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力的迅速流失,反手试图去抓住什么。
在她身后,慕容止与陆折予同时向她的方向赶来。
“阿见!”
“师妹!”
千钧一发之际,林寒见的身体以一个柔软到不可思议的姿势,侧边下腰去扶住了边缘的白玉矮柱。
因为这个动作,她便错开了离她更近的陆折予的手。
林寒见脱身要出,池中的吸力陡然加大,一并延展出几根粗壮的、类似藤蔓的不知名物体。她手中握着的矮柱也从底部开始碎裂,失去支撑。
陆折予本是先一步赶到林寒见身边,但林寒见错开了他的手,这中间即便转换再快,也会有多余耗费的时间。
慕容止成功地抓住了林寒见,握紧的一瞬间,他仿佛也愣住了,没想到真的能成功。
下一秒,两人一同坠入漩涡之中。
坠落的过程中周遭一片漆黑,慕容止只能感觉到掌心的那点温度,由于视线已经不能发挥原有的作用,慕容止忍不住攥紧了林寒见的手,他想说话,可环境的压迫感与厚重感令人如鲠在喉,只要一尝试开口,就好似有什么淤泥一样的东西要争先恐后的涌入了口鼻。
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慕容止不敢有半点松懈,害怕真的松手林寒见就会被卷入什么不知名的异地。
他的力道绝对不如寻常时控制的那样恰当。
大概率,会让她产生疼痛感。
等危机解除,他会向她赔罪。
慕容止如此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