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说得出，也做得到。在给苏曦月穿好整洁的新衣服后，他真的派人把王弟带到了厅房里。王弟比苏曦月小了整整十岁，一脸稚气，穿着一双比自己脚掌大不少的囚鞋，走路摇摇晃晃，险些跌倒。
看到王弟的那一刻，苏曦月赶紧跑了过去，蹲下身，稳住他的双肩，眼里含着热泪，“弟弟，你……让我看看，还在发烧吗？”苏曦月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王弟擦了擦嘴角，用稚嫩的语气回应道，“姐姐，我好想你，我们……都好想你。母后天天念叨，想要看你一眼。”亲人相见，分外眼红，刚说出一句话，王弟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苏曦月又红了眼眶。
白夜站在一旁，有些冷笑，他拍了拍手，像是在看一出好戏，“真是令人感动，想不到，你们姐弟关系这么好。”
苏曦月听出了白夜话里的威胁，不禁打了个寒颤，转身就把王弟护在怀里，生怕他受到一丁点儿伤害。“你……你想做什么？”
“说过了啊。看来，你记性不好。”白夜耸了耸肩，轻松里的语气里，却加重了威胁的力度。他跟着半蹲下身，当着王弟的面，凑到苏曦月耳边，轻飘飘说道，“在他面前，草你，还要草哭你。”
“你！”
王弟一脸迷茫地看着二人。
“呵。”白夜站了起来，招了招手，吩咐仆人端上一桌好菜与美酒。他亲自倒了一小杯，故意端到王弟面前，做出敬酒的动作，“给个面子，喝一杯。”
“不……不要。”苏曦月下意识地抢过酒杯，就往自己嘴里倒。
“你放心，不是毒酒。”白夜眯着眼，一字一顿。他又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都退出房间后，又走到王弟面前，揉了揉他的脑袋，“我只是想着好生款待而已。”
“呸。”苏曦月啐了一口，“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
“信不信由你。”白夜将王弟从苏曦月怀里拽了出来，一把拽到座位上，他给王弟重新倒了一杯酒，递了过去，“喝了。”像是命令，不容抗拒。
王弟看了看苏曦月，又看了看手中的酒杯，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喝了第一口。确实只是普通的酒，王弟缓了一口气，又喝了个干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可怜小小年纪，他就必须明白这句话的深意。
“再喝一杯。”
“不……不要了。我，我喝。”苏曦月再次抢过酒杯，仰面而尽。她忍住眼角的泪水，向白夜哀求，“他还小，不能喝酒，我，我替他喝。”
“是吗？”白夜摸了摸手上的扳指，若有所思，他绕到苏曦月旁边，坐下来后，轻声询问，“那这些酒，你都喝了吧。”他拧开酒壶，锁住苏曦月的下巴，一抬手，就直接朝她的嘴里倒了进去。
“咳……咳咳。”苏曦月躲闪不及，来不及吞咽的酒，就这么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姐姐，姐姐你没事吧。”王弟连忙跑了过来，扑倒在苏曦月怀里，他带着哭腔，语气里满是紧张，“姐姐，你快吐出来呀，快呀！”
“我，没事。”苏曦月被迫露出个浅笑。
王弟怔了一秒，姐弟连心，他看在眼里，心也跟着难受。
“行了。”白夜收回所有的笑意，板着脸，猛地拍了桌，“你们就演到这里，我也烦了。你，过去，站在那里，不准动。”白夜指了指墙角，向王弟强硬道，“否则，我就杀了她，再杀了你。”
“不要，不要伤害姐姐。”
“滚过去！”白夜怒了。
王弟吸了吸鼻子，看了苏曦月一眼，悄悄地挪到了墙角。
白夜腾出一只手，唰的一声，从两角扯下一面帷幕，挡住王弟的视线。接着，他反手拽住苏曦月，将她拽到自己怀里，凑到耳边，轻声提醒，“你猜，他能看到多少？”
“不要！求求你，不要在这里……”苏曦月慌了神，想要从白夜怀里挣扎起身，但酒劲渐渐上了头，再加上刚经历过激烈的性事，她根本没有站稳的力气。白夜只需要稍稍用力，苏曦月就又重新跌回怀里。
“呵，不要？”
“真的……求求你，不要……我们，回去，回去……”苏曦月的底线正一步接着一步消失，她眼泪汪汪地看着白夜，“只要回去，我，我可以……随便你……玩弄。”
“真的？”白夜挑了挑眉，眼里的惊喜一闪而过。“晚了。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他将原话还给了苏曦月。
怎么办？
怎么办！
眼泪就这么没有勇气地掉了出来。
听到抽泣声，缩在墙角的王弟也跟着出了声。他看不清楚苏曦月被圈在白夜怀里的样子，但他知道，苏曦月的处境一定很危险。他太着急，“姐姐，姐姐你在哪里……”他一边说着，一边就想跑过来。
“不要！”苏曦月大吼一声，接着，声音又成了温柔的样子，“乖，听话，呆在那里不要动。不管……不管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