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忍不住要写与东宫太子议论。
等到写完了之后再回头看,未免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不矜持”了……但若是删去重来,裴无洙又是既不舍又懒得的。
干脆一日写的拆成好几封,想着等到杭州后,来往应酬不断,可能就累得没功夫给洛阳寄“交差”信了。
干脆现在写了留作备用。
这么一想,裴无洙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倾诉欲了。
等她最后真到了杭州城时,裴无洙很囧地发现:自己就是从现在开始,一个字再不写,按照返程的计划看,手里的这些也足够“三日一封”地寄送到东宫太子手里交差了。
而杭州城中,自州府长官到平民百姓,对裴无洙一行的热情接待与夹道欢迎,也叫裴无洙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完了,她现在……好像是已经“火”了?
杭州一带的官场也出奇的清净干净,什么幺蛾子都没有给裴无洙整,只恨不得作出一副迎接御驾的毕恭毕敬态势。
但凡裴无洙随口提个什么意见想法,下面的人立马就执行到底。
半点讨价还价、犹豫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裴无洙都感觉对方是在拿捧着老祖宗的态度来迎合自己这边了。
不过这时候的裴无洙已经从一开始自己“广受欢迎”的虚妄幻想里清醒过来,大概意识到:江南府文风兴盛,百姓们对“松鹤革新”大为欢迎还比较正常,而官员也如此的奉承态度……早已不是一个简单的“欢迎”可以解释了。
离谱到裴无洙都觉得:除非自己身上开了什么点家男主的“王霸之气”,随便照着个人,那人就立马对自己心悦诚服……不然也不可能用他们都为裴无洙的皇子身份与人格魅力所收服这一条了。
想来想去,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裴无洙冷哼一声,抽了自己原先备好那封,在最末心情复杂地添了一句:哥,你去年确实辛苦了……忙碌一场的成果,我也算是亲眼看到了。
东宫太子清洗江南府官场近三成的官员,清洗完之后……可不得换上新的么?
现在恐怕整个江南府这边,都完全在东宫的掌控之下了吧。
这么来看,要是冷血点想的话,左思源简直是勤勤恳恳给东宫太子送钱又送人的工具人了。
杭州方面对裴无洙诚惶诚恐,但有所提、莫敢有丝毫之不应,裴无洙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来,甚至都觉得这边做得比洛阳官学都好。
之后在杭州附近的几个著名景点打了卡,早早地准备返程了。
只是最后裴无洙也并没有如己所愿地回去。
她在预备离开杭州的四天前,见着了一个人。
这个人彻底拖住了裴无洙北归的脚步。
那天晚上,裴无洙为了出来看杭州知府强力推荐的“湖心亭雪景”,是宿在了西湖边上的一家没什么人的旅店里。
来人轻轻松松地越过了旅店内外,杭州知府布下的安防与裴无洙随身侍卫的眼线,轻轻叩响了裴无洙的房门。
裴无洙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拉开了门。
“好久不见,姝姝,”来人脱下兜帽,露出一张裴无洙再熟悉不过的脸,苍白着唇,微微笑道,“这些年,你和阿娘,还好么?”
“我很想你们。”
103. 旧梦 我问你叫姐,你喊我当弟。
年仅八岁的昭乐公主裴其姝今天心里比较郁闷。
原因来自于她昨天晚上做了一个糟糕到了极点的不详噩梦。
郁闷的裴其姝非常任性地发扬了一回自己身为一国公主的坏脾气, 跑到旁边的宫室砰砰撞门,把将自己关在其中静心读书的孪生兄长五皇子闹了出来。
五皇子黑着脸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书本,眉头紧蹙地拉开门出来, 冷冷地逼视裴其姝道:“你又怎么了?”
“我今天心情好差, ”裴其姝才不惧五皇子的黑脸呢,她早习惯了,理直气壮地越过五皇子闷头往里冲, 垂着头鼓了鼓腮, 莫名委屈而又理直气壮道, “你来陪我玩一会儿,让我放松放松吧。”
“我在读书,”五皇子黑着脸直言拒绝道, “再说,和你一个小孩子也没什么好玩的。”
“开什么玩笑, ”裴其姝生气地瞪圆了双眼,怒气冲冲道, “你搞搞清楚,不是我叫你一声‘哥’,就代表你比我大到哪里去了好不好……我们两个是一天生的、一天里前后脚从娘胎里爬出来的!”
——而且,倘若要是算上心理年龄,自己应该比这个傲娇又毒舌的小屁孩还要大大大得多好么!裴其姝生气地想。
五皇子被裴其姝吵得脑壳痛,头痛地草草收拾了案上笔墨,不耐烦地凶人道:“你到底想玩什么?快说, 陪你玩完你就赶紧走, 别打搅我看书。”
裴其姝本来做完噩梦很难受,来亲哥这里求安慰还被怼,心中一时既委屈又愤怒, 故意装腔拿调地背着手在五皇子的宫室里前前后后转了好几圈,非常刻意地嗤笑一声,微微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