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面前推了推,自己则只从锅里舀了些鸡汤泡饭。
韩霁发现这几天她都吃的不多,虽说之前没和她一起吃过饭,但看她这体型,绝对不会是只喝一碗粥,吃半碗饭就能长成的,所以很明显她在刻意控制食量。
喝了口汤,鲜美的味道令韩霁很意外,不禁接连多喝了几口。
林悠扒了一口鸡汤泡饭,垫了垫饥肠辘辘的肚子,而后才开始对韩霁汇报今日的办事过程。
韩霁不说话,也没什么回应,看起来就像不在听的样子,但林悠仍然坚持和他说,说完之后,诚心请教:
“你觉得……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韩霁沉默片刻,就在林悠以为他不想回答自己的时候,他将喝完的鸡汤碗放下,说:
“写状纸,打官司。敢么?”
林悠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敢啊!”
“可是,我不会写状纸,也不知道找谁写……”
林悠说完之后,两只乌溜溜的黑眼珠子就盯上了韩霁,暗示的意味相当分明。
她眼眸神采奕奕,瞳仁中仿佛有光一般,与前些时日恶声恶气时的无神鱼目完全不同,突然有了Jing神,人也鲜活了,韩霁瞥了一眼,心道这胖女人倒是生了一双好眼睛。
收回目光,韩霁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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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霁是未来的状元郎,虽然现在还不是,但自小也是通读四书五经的,文笔相当犀利,林悠拿着他写的状纸,第二天做好准备就去击鼓鸣冤。
安阳县的知县姓阚,一年前才调来安阳做县令,看起来很是儒雅,三十不到的样子,留着文士须,眉宇间自有一股文人特有的凛然正气。
据说这阚县令从前是在京为官的,后来因为跟着他的老师推行了一系列新政失败,他老师辞官,而他则被贬到这小小的县城来做芝麻官,看来应该是个明事理的官。
林悠击鼓鸣冤后,就把韩霁帮她写的状纸递交上了公堂,由师爷审阅过后,提交到了县太爷的公堂之上。
“堂下何人?”阚县令看状纸前要先问询一番。
“民女林九娘。”
“状告何人?因何?”阚县令又问,颇有威严。
“回大人,民女状告亲舅吴杰侵占我家房产多年,请大人为民女做主。”林悠按照电视里老百姓上公堂的说辞与态度应对。
公堂之上无非就那么多事儿,她是原告,证据确凿,只要不是遇到糊涂的贪官污吏,这官司林悠稳赢。
“你可知状告长辈,孝义有损?”阚县令问。
“是。”林悠躬身:“民女知道。但民女不忍见父母一生积蓄被人霸占,特来伸冤。”
阚县令点点头,表示理解,这才拿起师爷铺在他公案上的状纸,第一眼便被状纸的优秀字迹吸引,问道:
“好字!这状纸是你写的?”
“并非民女所写,乃是代笔。”
阚县令‘嗯’了一声后,便用心将状纸继续看下去。
大约是韩霁的文笔实在太好,阚县令阅过状纸后对被告吴杰强占姐姐姐夫房产一事怒不可遏,义愤填膺,当即派人去把被告吴杰传上公堂。
吴杰被抓的时候还在家里睡觉,上了公堂人都是懵的,直到看见同样跪在地上等候的林悠,吴杰才明白自己这无妄之灾究竟为何,骂道:
“你个臭丫头告我?反了天不成!”
林悠下意识往旁边缩了缩,用与她肥硕的身形完全不同的软弱态度向县太爷传递出相对弱势的信号。
阚县令蹙眉,一声惊堂木,吴杰就被衙役强行按跪在地。
膝盖上的疼痛让吴杰稍微清醒了一点,还不知道具体为什么,就先喊起冤来:
“冤枉啊大人。”
阚县令抬眼问他:“吴杰,你可知自己所犯何事?”
吴杰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草民不知。”
阚县令指了指跪在原告侧的林悠,说道:“原告林九娘状告你恶意侵占她父母宅院多年,本官问你,可有此事?”
吴杰目光闪烁,跪下这会儿他在脑中已经想到林九娘告自己的缘由,料到十有八|九就是因为那宅子,幸好他聪明,料到那臭丫头长大以后会闹幺蛾子,硬是缠着他姐姐把买卖契约签了,现在就算被告倒也不怕。
想到这里,吴杰悬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下。
“回大人,冤枉啊。如今小人所住宅院乃是小人用真金白银从她母亲,也就是我姐姐手中买下来的,小人有契约为证,绝非恶意侵占,请大人明察。”
林悠早已把证据呈送上去,阚县令听了吴杰的话后,从手边的附送文书中找出那张买卖合同,翻过手展示给吴杰看:
“可是这份契约?”
吴杰上前瞧了瞧,匆匆点头:“是,是,一样的小人也有一份。这都签了字画了押的,是我花银子买的!”
阚县令拧眉瞧着契约中的买卖银两数,冷声说道:
“一座两进宅院,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