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便自己准备了卷轴……
李通情绪激动跳起来指责:
“我知道了!早前我就听人说,周家有意送妾给我姐夫,他们这是巴不得我姐姐早死,姐夫再娶他们送的妾为妻,定是这般,你们周家如此咒我姐姐,未免也太恶毒了!”
周家人辩无可辩,彻底呆住了,谁会想到这场寿宴带给他们周家的竟是灭顶之灾。
礼是周玉才送的,卷轴是周玉才拿的,里面的巫蛊娃娃是知府夫人的,知府的小舅子还把他们家想给知府送妾顶替知府夫人的‘险恶用心’当众说了出来,这下不仅知府夫人怒了,连知府也怒意滔天,完全不容周家人辩驳,便叫人将周家一家尽数押入监牢。
在知府大人的私宴上送贺礼咒知府夫人去死,这律法中没规定要什么罪,但是因此得罪了知府大人,周家从商这么多年,只要知府大人想整治他们,总能找到既合适又难以翻身的理由。
商不与官斗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可周玉才直到被押入地牢也没有想明白,那卷轴里的东西到底是谁给放进去的!
那卷轴是他从一幅破损的古画上套下来的,经过修复一直保存在家中,别人不可能碰到,想来想去,只有李通!
可李通为什么要咒他亲姐姐呢?
种种疑惑围绕在周玉才的心上难以解答,而他隐约感觉到,这个问题他大概是听不到答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多行不义必自毙!
☆、第 26 章
第二十六章
周家在江宁府被押入狱的事情还没传回安阳县。
林悠在灯下缝着一只左右互通的暖手套,让韩霁冬天坐在那里看书的时候暖暖手。
这是宓家嫂子月氏教她的缝法,方法简单,让不善女工的林悠也能完成。
韩霁坐在书案后头看林悠被老杨打回来的那幅山水画。
“这幅山水图我看着挺好的,布局Jing妙,把山高水长都表现出来了。”韩霁对林悠的画一向有很高的评价。
林悠也觉得纳闷:“我也说挺好的,可老杨非说没有国画的意境,说我还是在描工笔。”
“然后我问他国画的意境是什么样的,他又说不出来,让我自己琢磨。”
韩霁盯着画看了一会儿,猜测道:
“莫不是觉得你这画……没有新意?”
林悠不解:“要有什么新意,他让我照他教的画的。”
“他兴许并不想让你完全按照他教的画。”韩霁说。
林悠将暖手套收了线,拿到书案前递给韩霁让他试试。
韩霁自然而然的接过暖手套,将两只手从两头揣进手套里,只觉得这暖手套比他用过的任何一个都要轻便舒服。
问:“怎么这么轻?里面装的棉花吗?”
林悠拿起画笔,思考着要怎么画出老杨说的意境,随口回道:
“不是棉花,是鸭绒。”
鸭子身上的绒毛不多,要聚集这么多做成暖手袋可不容易,韩霁看着她灯下侧颜,rou嘟嘟的脸被朦胧灯光照着,娇憨憨的。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韩霁赶忙将目光移开,这时林悠已经开始重新绘画,先前韩霁的提醒倒是给了她一些灵感。
老杨说不定就是要她将自己理解的山水用笔墨画出来,并不是一味的要求林悠完全照着他的笔法走向。
对于绘者来说,这是有道理的,因为每个人所见、所想都不同,画是照本心,一个成熟的画家能够将他眼睛所看到的美景在笔端用自己理解的线条勾勒出来,因此就算是同一景色,让不同的画家描绘出来都是不同的。
老杨画的是他见过的山水,林悠没见过,所以画不出他的意境。
但林悠脑中也有自己所见、所想的山水风景,她完全可以画自己的山水。
这么想着,林悠兴致所至,将两边灯罩里的烛火全部点燃,使书房亮如白昼,她铺陈一张新的画纸,根据脑中勾勒出来的画面,调配出了底色。
老杨教她的是水墨山水画,可林悠是见过五光十色风景的人,她想把那些风景的颜色都展现出来。
从她开始不受任何干扰专注绘画,韩霁就始终立于一侧,这还是他第一次看九娘绘画,看着她从第一根线条落笔,到忘我的衔着几支画笔挥毫泼墨,这亲眼见证一副画从有到无的视觉冲击感太强大,以至于韩霁竟也看得入神,一步都未曾挪动。
足足两个小时,林悠由心出发的崭新画作问世,布局Jing巧,颜色靓丽,乍一眼看去,仿佛看到的不是一幅画,而是真的美景般。
滴翠群山隐隐于清晨的暮色之中,山水秀丽,峡谷险峻,两岸连绵起伏的山峦,郁郁葱葱的树木,远处山顶缭绕的云雾……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那样真实。
是韩霁从未见过的景色,痴痴盯着画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问:
“这是……何处?”
林悠将衔在口中的笔放下,敲了敲略酸的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