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官,若不娶个门当户对的,于你仕途也没好处。这些道理不用我说,你该明白的。”
“你还小,你娘从小拘着你,使得你没跟女人相处过,那丫头是有点颜色,温香软玉的勾着你,让你一时贪新鲜想学那戏本子里的郎情妾意也是有的,可新鲜最多两三年就过去了,你得想想你两三年以后的路怎么走!”
海平江的话让韩霁眉头彻底蹙起,大声唤他:
“舅舅!您要再说这些,叫外甥如何自处!我知您是为我好,但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您不能干涉我的决定和生活。”
“可是——”
海平江还想说点什么,韩霁又唤一声:
“舅舅!”
海平江只好歇了劝说的心,想着年轻人初尝情愫,正一头栽在里面,情浓意真,现在跟他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反正现在外甥还在外面,没到回京城面对那些豺狼虎豹的时候,有个知冷知热的女人在身边照料也好。
等他过了这个新鲜劲,自己就会看到两人之间的差距,夫妻俩过日子,还是要心意相通方能长久。这种事还得他自己想通了才行。
“好好好,我不说了。”
海平江虽然这么说,但韩霁岂会听不出舅舅并未将他的话当真。
此时林悠端了一盘子菜从厨房出来,还没喊他们,韩霁就起身去迎,从林悠手中接过菜放到院中石桌上,并招呼海平江来吃饭。
家里来客人,林悠做了好几道拿手菜,海平江不愧是生意人,在外甥面前虽然有点不喜欢林悠的身份,但在林悠面前,还是很给面子的,当然了,这面子究竟是给韩霁的还是给林悠的,就无从分辨了。
中午四人围桌吃饭,韩霁和海平江主仆喝酒,林悠特地给他们做的下酒三样——煮毛豆、炸花生、炝萝卜,广受好评。
林悠吃完就去厨房收拾去了,三个爷们儿继续喝酒说话。
谈起海平江此次来安阳县的真正目的——盘矿。
“周家那两口矿,我其实早年就盯着了,可官府一直不放,紧着周家。若非你写信告知于我,我还蒙在鼓里,怕是又要错过机会了。”海平江说完,又问韩霁:
“你说这两口矿,我是都盘下来,还是只盘一口?”
韩霁给海平江添了些酒,说道:
“那矿舅舅能否割爱?”
海平江一愣,不解问:“何意?”
韩霁说:“我今次请舅舅来,实则是想请舅舅帮我把其中一口矿盘下,以我的名义。”
海平江喝两口酒:“原来你让我来不是想让我盘矿,是你想盘。”
韩霁点头:“是。但我出面不方便。”
海平江说:“哦,要是你想盘,我一样出面,不过我就想知道,你怎么突然想盘矿了?你不是一直对做生意没兴趣嘛。”
韩霁抿唇一笑。
海平江猜测:“没钱用了?他们把你娘留下的钱和铺子都扣下了是不是?韩凤平那个混蛋,他……”
“舅舅!”韩霁打断海平江继续猜测:
“钱和铺子都在京城,我娘临死前找了几位德高望重的诰命夫人做了公证,那些钱和铺子,卫国公府动不了!我不是因为缺钱才要盘矿的。”
“那是为何?”海平江问。
韩霁说:“周家有两口矿,一口在西郊,一口在安平县,我想要安平县那口,之前我偶然在一本书上看到记载彩矿石的出处,跟安平县那口矿很接近,我觉得那口矿中也许并不只是石头,所以想盘下来确认一下。”
海平江做生意走南闯北,也算见多识广,听到彩矿石时只是愣了一下就明白:
“你是说……那种可以做颜料的矿石?”
韩霁点头:“嗯。”
海平江更不理解了:
“那矿石赚不到什么钱的。海家在西宁的矿里也出过你说的这种彩矿,可要全都提取出来很费人力,最后可能有价无市,除非供给朝廷的染院,一般的染坊或小画匠根本买不起那种矿,销路很窄。可染院那边有专门的彩矿供应处,咱们这种零散的生意,搭不上染院的车。”
“我不是为了赚钱,就想看看那本书记录的是不是真事。”韩霁说。
海平江对外甥竖起个大拇指:
“你为了证明一本书上写的对不对,居然想盘一口矿!这钱花的……”
“钱我出!”韩霁说。
海平江无奈:“不是钱谁出的问题。你想要那口矿,就算不出钱,舅舅也能盘下来送给你。”
“行吧,难得你开口,我便不多嘴了。下午我就先去看一眼,省的给人捷足先登。”
海平江话里话外还是很疼外甥的,交代办的事情,只要他应承下来,就一定会办得妥妥帖帖,韩霁对他的办事能力很放心。
“多谢舅舅。”韩霁道谢。
海平江摆摆手:“甥舅俩说不上谢字。不过你那……小媳妇儿手艺真不错,你要想谢我,晚上我还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