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脸皮薄的姬家主生气了。第二日从醒来开始,姬羽丰便没得他文心哥哥一丁点儿好脸色,早饭吃粥加菜姬文心都是冷着张俊脸,虽然时不时还给挑一筷子,但姬羽丰愣是没敢说话,只得委委屈屈受了,把不喜欢吃的清拌苦瓜塞进嘴里。
德桂在边上还想逗两句趣儿,还没张口就被旁边的如意拦住了,下一刻姬羽丰便推开了碗筷一屁股坐到姬文心边上。他委委屈屈地睁着眼睛,牢牢地盯住不错开,逼得姬文心不得不挥退了德桂。门还没关紧,便听见里面咚地一声轻响,姬羽丰一手垫着姬文心后脑,身子跨在姬文心身上,双唇已经交叠在一起了。
一吻结束,姬文心就是想气也气不起来,只得揽着撒完娇的少年靠在地毯上,说教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堵了回去。姬羽丰已经开始叭叭地承认错误了。“我错了嘛,下次一定不会把文心哥哥做晕过去了。以后一定慢慢来,文心哥哥不要生气嘛。……再说了,文心哥哥也很舒服啊。”
最后一句话姬羽丰说的特别小声。两人在矮桌边腻了一会儿,等德桂敲门催促,姬羽丰才帮姬文心整理好衣衫,两手撑着送他出了暖阁。目送姬文心上了软轿,姬羽丰便没有形象地伸了个懒腰,拍了拍后背往暖阁里去了。“我再歇会儿,如意晌午不必叫我起来。我吃不下东西。”
暖阁里安安静静,偶尔能听见炭火小声噼啪爆裂的响动,姬羽丰便这么睡了两个时辰。他醒来的时候竟觉得有些冷,原来是侧边的花窗被开了个小缝,有冷风夹杂着零星一点雪花飘进来,姬羽丰想要去关窗,凑近却闻到了隐约的梅花香气。暖阁后头竟然还有梅花?
他有些好奇,披着件大氅里头只穿着中衣,踩着软底鞋悄悄掀开了暖阁侧门的帘子,却看见游廊另一头从墙上伸出来两枝红梅,点缀在满天大雪里,格外扎眼。“那边是哪儿啊?”
姬羽丰轻手轻脚地放下了帘子,不一会儿便被风吹地打了个寒颤,他也没想着再回暖阁,转头便快步往那边的院子去了。原来并不是梅林,而是小院儿里头种了两株红梅,只是不知道这梅花为什么会如此香气馥郁。姬羽丰踮了脚,勉强够着了最矮的枝条,手才碰到上头的雪珠,便被厉声喝止了。
“你是谁?你怎么能进来的?”梅树离屋子远,德荣站在廊下只看见一团蓝色在门边,还伸手想要摘花,想也没想就大声喊了出来,快步小跑过来才发现是衣衫有些凌乱的姬羽丰。还没来得及问安,也没成想姬羽丰收不住力,还是揪了两朵半开的梅花下来。
完了,自家公子最宝贝的花给揪掉了,这下还不知道怎么折腾人呢。德荣盯着姬羽丰手里的红花,转过身就脸就垮了下来,领着姬羽丰进了正屋。穿过厚实的门帘,榻上坐着的人正在自斟自饮,看见姬羽丰还招了招手,偏偏姿势向逗猫猫狗狗似的,叫人觉得奇怪。
姬羽丰脱了大氅,露出里头月白色的中衣,丝毫没有客气撩起衣摆坐在了另一头,动作随意地让德荣和几个女侍吃惊。偏偏姬文雅不在意,甚至还给姬羽丰倒了杯茶。姬羽丰撇了一眼后面站了一排的侍从,冲姬文雅努了努嘴,月城第一公子便抬了抬手臂。“外头守着去,门关紧,别出声。”
他也不知道姬文雅想做什么,于是低着头准备抿上一口茶水,嘴唇碰到杯沿时却从碧绿的茶水中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不刺鼻但却十分浓郁,冲进鼻腔里的一瞬间甚至有种身体发热的感觉。不对,就是身体发热。姬羽丰假意喝茶,实则只是用嘴唇沾了沾,茶水混了药,交杂出一股奇异的甜味。是春情露,他怎么会有春情露?
姬羽丰不动声色,刚准备放下茶杯就感觉到小腿上有什么东西隐约摩擦过,是丝绸相互磨蹭的感觉。他有些震惊,抬头看向姬文雅的时候表情都还没收回去,好一会儿才低了头打算装作不知道。
“阿丰知道我刚刚做了什么的吧?”姬文雅看见装傻充愣的姬羽丰,忍不住笑了出来,推了一把椅子俯在他面前。脸有点红啊。姬羽丰还有心思品评一句,最终还是伸手拽了一把姬文雅,让姬二公子半坐在自己腿上。
圈椅狭小,却让两个人靠的更近了一些,姬文雅的罩袍因此变得皱皱巴巴,被挤在两人身体的夹缝中。姬羽丰抬头,眼睛对上姬文雅的时候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脸颊连着耳根一并滚烫了起来。明知道是春情露的事儿,姬羽丰还是明知故问似的,伸手贴着拍了拍怀中人紧翘的tun部。“二公子脸红得这样厉害,是见着我激动吗?”
不知道是姬文雅初次尝到春药的味儿,反映大了些,还是他本身比较敏感。当姬羽丰的手掌贴上他tun部时,姬文雅很明显地抖了一下,腰腹向前拱贴在姬羽丰怀里,甚至还自以为很隐晦地轻轻磨蹭了两下。“莫不是,二公子给我下药的时候自己也喝了一些进去?”
谁知道一肚子黑水的二公子,有朝一日竟会在下药是错估了药性的强烈,自己吸的竟还多余被下药之人呢?调笑似的语气让姬文雅恨不得钻进人怀里,可惜姬羽丰还未长成,身形是少年的模样,最多只能让他自欺欺人地埋在颈窝里,鸵鸟似的将身体交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