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把万达从浴室里抱出,看到门前穿着睡衣的男人时怔愣了一下。男人摆出一个柔和的笑,指腹轻触眼神略带迷蒙的孩子。他捏起万达的手放在掌心内揉搓,一副好父亲的模样,嗓音柔和道:「累了吗,万达?」
男孩微微转身让万达的手脱离男人的手掌,脸庞上满是被热气蒸腾出来的红晕。男孩朝他点头示意后绕过人往房间走去。
男人半侧着身体,斜眼瞟看着男孩的背影勾出一个笑。他把手往上抬起遮住顶头的灯光,他试图构建出方才浴室里的场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他的儿子,是怎么教导、诱骗十岁的妹妹做这样的事呢?
而他自己呢?
又想在其中充当什么角色?
男人眯眼嗤笑出声。
......
「你们的出生是一个意外,」男人扯了扯绑在她脖子上的红色细领带,在听到一声的闷哼后满意地弯了眼角,「那个女人动了第二次手脚后本来就不该活这样久了。」
他食指指腹的肉连同修剪整齐的指甲一起沿着喉咙延伸而下的曲线刮去,他在干瘪的胸口的中线停下,仔细体会躯体传来的颤栗。男人似乎是想要氛围变得轻松一些才笑,却让她一下冒出许多疙瘩。
「她藏了起来。」男人面色温和的盯着她的脸看,「万达,她是因为你才能得病死去的。」
男人在二十二岁时被下了药,和一个女人有了首尾,而他在那个人领着一个男孩过来的那天才知道发生过什么。男人冷眼看着五官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孩子,在思考是否要将这两人杀了后埋在院子。
他不知如何抑制住吞没自己的恶心。
如同爬虫从鼻腔钻入,带着倒刺的足一遍一遍刺着软肉,爬入喉咙,进入食道。
恶心。
孩子令人恶心,和孩子母亲交媾的他令人恶心,孩子的母亲也令人恶心。
而那个下药的女人,他垂眸看向面色平静的孩子,用自己最为擅长的表情牵着男孩。男人往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我会把他抚养长大的。」他操持着能够让人放松下来的柔和腔调,问她,「你的妹妹怎么没同你一起?」
他从面前的人口中得知那个女人下落不明的消息,最终压下席卷四肢的戾气,带着突然出现的、浑身散发畜牲臭味的儿子回到了家。
除掉他不常流露出的厌恶以外,男人是一个非常称职的父亲。
几年后他找到了蜗居在廉价烂尾楼的女人,窄小的房间里堆满做满记号的报纸,桌上便宜的盒饭里还挂着发黄的菜叶。房间的味道是过潮而从墙体里散发出来的霉味与压抑。
他脸色冷淡地踩过杂乱的垃圾来到蜷缩在角落的女人身旁,看着她潦倒的狼狈模样。男人弯下腰,嗓音也没听出什么别的情绪。他问:「几年前给我下药的是你,对吗?」
女人僵硬迟缓地抬起鸟窝一般的头,眼神有一瞬间亮起,但她很快被男人眼中的暗潭给吓住了。男人没得到回答也好脾气的笑了笑,随后他蹲下身体又开玩笑似的:「我在郊区的山上有一栋房子,周围没什么人烟。」
女人闻言整个人颤抖起来,她忽的一下抓住男人的小臂,有些语无伦次:「你...你不能!你不怕、你不怕被——」
「但我会活得比你更久,不是吗?」男人笑着打断她。
女人的喉咙仿佛被扼住。
她惊恐万分,告诉男人她做的第二次手脚。
「你不能......」她声音抖得不像样,「你还有一个女儿,你不能......不能。」
男人俯身轻吻万达的喉口,他把万达抱起来,一下让束缚在孩童脖颈的绳线绷紧。万达猛地被那力道止住声音,又因痛哑咳嗽起来。
她的身体被迫弯折,如同迎合讨好一般。蒙在眼睛处的黑布阻隔了视线,她能感知的只有流连在耳边或胸脯的热气,充斥周遭的压抑喘息及遍布肌体的粗糙触感。这一切都让她产生莫名的恐惧,去本能地想要躲避、扭动着挣脱。
热气从胸脯转至腹部,男人闭着眼将头埋进柔软的腹肉中,用鼻子嗅闻气味。万达再一次僵住,这与男孩的游戏不同,她的心脏飞快地跳蹿,她仿佛能预见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极度糟糕的事。
然后——带着薄茧的手指滑至她的下身。
它们如同猎犬,嗅觉灵敏,谨慎而又大胆,寻味而来。以矫健的四肢闯入无主之地,利齿尖牙俱为武器,若肆无忌惮的进犯者,翻拱泥土、掘出树根。
撕咬、舔舐。
犬为哨兵,猎人后进。
拴住喉口的红绳抑制她的抽泣,齐整的指甲只在男人后背留下白痕。她大口喘息,疼痛从下往上捶打头颅。她的鼓膜嗡嗡作响,蛰伏在身边的野兽终于倾巢而出,俯在猎物耳边低吼,咬穿喉咙。
幼兽的悲鸣换不来猎人的怜悯,他只觉从尾椎窜上的快感,要扒皮抽骨,把它吞入腹中以解饥渴。
绳索绞上它的脖颈,将其弯折,它无法呼吸,只是徒劳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