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第一抹光亮透过了窗子,沿着窗缝倾洒进来,楚卫缓缓睁开眼,手边好像碰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低头一看,自己身侧居然躺着一个人,不是燕蘅还能有谁?!而自己正一只手紧搂着那人腰间,另一只手则伸到了那人敏感的地方,
楚卫一惊,迅速撤回手,接着就看到了手掌上粗糙绑着的布条,这么难看的蝴蝶结也就他家老攻系得出来,不过这是什么时候做得,自己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楚卫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自己从后院回来就趴在床沿等燕蘅,等了好久,后来燕蘅好像回来了……再后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自己怎么就睡到燕蘅床上去了,怕不是半夜自个儿爬上去的?
若说是燕蘅把自己抱上去的,以这几天自己在燕蘅这受的折辱,楚卫自己都不相信。
燕蘅呼吸绵长,还在熟睡,楚卫侧头瞄了一眼,不敢再耽搁下去,小心翼翼的把燕蘅搂在自己腰腹的胳膊搭到一边,然后塞了个枕头进去代替‘楚卫’的角色,自己轻手轻脚下了床。
伤药应该也是燕蘅给换的,昨晚自己演的那么卖力,也不知道燕蘅罚了煦月没有,他还想去人面前嘚瑟一下呢,一想到大仇可能得报,楚卫就暗暗搓手手激动难耐。
再回头瞥了眼熟睡的燕蘅,楚卫放心的离开了房间,赶着去瞧煦月的笑话。
去了煦风煦月所住的屋子,房门紧闭,楚卫随便想了个由头便开始敲门,谁知敲了半天也没人应,待楚卫快敲烦了的时候,煦风从屋后走了过来,见楚卫正站在他们门前便以为是燕蘅有什么吩咐,连忙快步走上前来询问并解释,“是主子有什么吩咐吗?煦月昨日被罚的重了些,夜里疼痛难耐,便去了西院打井水冰敷伤处,我一直跟着照顾,所以刚刚没在屋里。”
煦风一向温和谦逊,楚卫对他印象还好,所以并没有当着他的面表现出幸灾乐祸来,只是假装关心的问询,顺便还茶了一把,“煦月罚的重吗?都怪我……不小心说错了话……”
此时煦风差不多已经了解了事情的详细经过,确实是煦月自己作出来的,并埋怨不得楚卫,“主子昨晚罚的重,但这是煦月应得的,他做错了事,应该受了这罚,并不怪你,还要望你不要因此记恨了煦月,他年纪小,心智也还顽皮,处事上难免偏激了些,这次的事希望你能原谅他。”
煦风是看的最清的人,自燕蘅将楚卫带回来后,燕蘅未曾再命自己或是煦月去服侍过,虽然世子给自己和煦月都安排了府内单独的住处和贴身仆役,至今楚卫都还没有贴身侍候的人,但相对来说,楚卫却是他们当中最自由的那个,第一天来就被留睡在燕蘅房中,要知道这么多年以来,因为主子喜洁的缘故,无论侍候到多晚,自己和煦月从未被允过睡在主子卧房中。
而今主子对他与常人不同的态度,以及这次只因为楚卫受了一点小伤就重罚了煦月,同时警告了自己,这些行为无一不彰显出楚卫的特殊,至少目前为止,在主子心中,楚卫是不同的,所以本次事情的关键还在楚卫。
这是煦风第二次为煦月向自己道歉,楚卫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们的关系亲密到这种程度了吗?而且,明明是燕蘅决定惩罚煦月的,怎么感觉煦风话里话外透漏出的意思,是自己占了主动权?煦风这番反应实有点奇怪。
楚卫想不通其中的关键,也并不打算在此处纠结,知道煦月被罚了,貌似还不轻,自己就放心了,楚卫跟煦风又客套了两句,才心满意足的回了燕蘅卧房。
一进门就对上了已经起身正坐在床边那人黑沉沉的眸子,楚卫心里一凉,刚刚在外面耽搁得太久了,燕蘅竟然已经醒了。
“去哪了?”燕蘅没什么语气的问道。
楚卫从门口一步步挪上前来,战战兢兢的回答,“我刚刚出去……”大脑飞速转动,肯定不能直接说去看煦月挨罚了没有,楚卫卡壳了一瞬,才急忙开口,“去洗漱了!对我去洗漱了,认认真真洗的。”
燕蘅看着楚卫脸上那块完整的、昨晚睡觉时不小心蹭上的黑迹,听着他用着无比真诚的语气欲盖弥彰的把借口重复了两遍,察觉出了其中关窍,心下一凛,似乎这个楚卫,与自己前几日眼见的不太一样,难不成那几日他对自己的撒娇与依赖也是装出来的?
一想到这种可能,燕蘅顿时黑了脸,看着突然嗖嗖冒冷气的燕蘅,楚卫禁不住向后瑟缩了半步,是自己的演技下降了吗,怎么燕蘅好像不信自己了?
看到楚卫无比真实的后退更为生气,这更加确切了他的猜测,好啊楚卫,居然一直是在骗他。燕蘅面色Yin沉的盯着来人,昨晚刚软化的心思又强硬了起来,他决定继续整治楚卫,不管他对自己到底是真是假,他都只能待在自己身边,没有其他选择。
想通了这点,燕蘅脸上表情由Yin转晴,他平和了情绪,向楚卫抬抬手,“过来。”
楚卫不明所以,也不知道燕蘅心思的变化,只当是他晨起的起床气,听到命令后乖顺的走了过去,屈膝跪坐在软脚踏上,低头用脸颊蹭了蹭燕蘅的膝盖,然后抬起头望着高处的人。
看到楚卫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