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往围缘星港口的飞机上,兰斯让随行的医务兵给自己应急处理了一下伤口。飞机上并没有什么设备,也没有无菌条件,只能等回到港口再进行处理。
静下来后,被肾上腺素掩盖的巨大痛感再次袭来,松开绷带,浓稠的血ye缓缓流动,血腥味道萦绕鼻尖。医务兵推来监测仪器,在对应位置固定好仪器,这些仪器主要检测被测人的心电、脉搏、血氧饱和度、体温等生理指标;之后在伤口处填上敷料,再使用绷带加压包扎,医务兵的动作流畅利索,看起来赏心悦目——当然对于兰斯来说可没那么舒坦。
他打开通讯器,查看起技术人员发回来的调整器故障报告。因技术人员权限过低,进入不了由Artemis系统接管的系统内层,所以无法判断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他们断开了设备与损坏的发生器的连接,这才令干扰信号消失。报告显示所有坏掉的发生器都位于整个调整器的一侧,结合几周前地质监测器监测到的地震报告,调整器损坏的原因是被撞击的可能性极高。
——兰斯盯着投射出来的每个单词,那些由熟悉的拉丁字母构成的文字仿佛突然变了样子,在他眼里显得一个个烦躁无比,监测仪器上面发出嘀嘀的警报音,医务兵在兰斯的右手前臂处给予静脉补ye,这下子两只手全被占用了,兰斯只得安安静静靠在椅子上等待飞机到达港口。
在他这么多年的服役中,不可能没有受过伤,在病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事情倒也发生过,但他这次受伤……说句不好听的纯粹是自己大意,不过……兰斯闭上眼,他那双深棕色的眼睛里终于浮上了一些疲惫的色彩,围缘星地域错误的报告、损坏的调整器、孤独的狼群……以联邦政府那种效率来看大概率又是所谓的“人工失误导致的信息没有及时更新”,也怪不得Artemis系统总被人调侃叫聋瞎系统。
很快飞机到达了停机场,兰斯拔掉身上的监测器和滞留的针,快步走下了机舱,和煦的微风打在他的脸上,他可无心欣赏周边的风景,给手底下士兵交代了几句话就沿着通道进入高塔内部。
从地面升至港口的第一启动位所需的时间并不长,兰斯作为太空基地服役的士兵自然习惯了这种加速度,不会发生有些人会出现的头晕现象——可他还是依靠在了电梯墙壁处,侧着头盯着紧闭的电梯大门。
他早就褪去了作战服外壳,剩下造型可笑的内衬,左手臂的布料被用剪刀完全剪开,暗色的内衬上有些许颜色更深的印记,摸上去又凉又shi,有股浓重的血腥气味。兰斯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来他小时候特别喜欢看的电影来。尽管打着航行时代历史片的标签,但是其内核还是部极具个人英雄主义的动作片,外加一些爱情元素,里面有一幕的情节就是男主角为了救女主角肩膀被敌对者打伤,作为护士的女主角偷偷摸摸给男主角进行了手术并照顾他至康复……
兰斯低笑出声,甩了甩头让那些负面情绪从脑海中跑走,马上电梯就到达了指定楼层,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滴”,电梯门向两侧打开。他刚准备迈步,便看见有个身穿白大褂的年轻人在门的另一侧等待,两个人的目光就这么在空中相遇。
——这个生着浅棕色长短发的年轻男子目光如炬,俊秀的面容上是一丝不苟的严肃表情。遇见来人,他的双目微微睁大,而后又马上恢复正常,他胸口的金属铭牌一如既往反射着光芒,用标准字体刻上去的“L·斯坦菲尔德”端正,就如同这个人一样。
斯坦菲尔德略略侧目,上下打量了一下兰斯,对方全身上下应该只有左手臂的伤口,他致了个意:“兰斯上校,请跟我来,我来给您进行处理。”
兰斯点了点头,跟随前者的脚步向急救中心迈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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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菲尔德已经换上了一身绿色的手术装,浅棕色的头发也被一并塞进帽子里面,只剩下那双锐利的双目一直注视着伤口。他身边的那名女助手推来一个半人高的仪器进行体征监测,并持续进行补ye,滴滴答答的声音不绝于耳。兰斯转过头,手术台的另一边是摆放着各种手术用具的小推车,闪着金属光芒的各种器械依次摆放,在无影灯的照射下竟有种奇异的神秘感。
斯坦菲尔德正仔细聆听女助手的耳语,兰斯也不清楚他们俩在说些什么,瞪大了双目不知道该做什么。
“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斯坦菲尔德将位于左手边的显微镜拉下来,“您的左臂桡神经存在断裂,我会将您的预计恢复时间往后再多调一个月,不过您可能还需要至多为期三个月的康复就诊。”
兰斯深深吐出一口气,果然他又把事情搞砸了,“好消息呢?”
“没有骨折,另外那头狼身上应该没有携带什么致病病原体,检查结果显示细胞指数一切正常。”
女助手指挥兰斯脱去上衣,在手术台上躺好。他的肌rou发达,一看就是饱经锻炼过的,小麦色的皮肤在灯光的照射下仿佛在发亮,在进行清理消毒并于适当位置给予麻醉后,女助手提取了细胞样本置于培养皿中,等待着斯坦菲尔德的动作。他们俩又耳语一番,这次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