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了。
这个年代,进了大学就享受着这个时代最好的教育,毕业后包分配, 从此商品粮铁饭碗, 所以大学生是天之骄子, 进了大学就是进了伊甸园。
顾清溪看了旁边的萧胜天一眼, 叹了声:“你没什么想法吗?”
今天好几个男生都看她, 任恩重更是野心勃勃有那个意思, 他肯定看不出来了,不过这个人倒是装得跟没事一样。
萧胜天听了,却是低笑出声:“看你说的,我至于吗?”
他笑起来声音低沉醇厚,倒是惹得顾清溪脸红了下:“你有时候就是会莫名其妙小心眼。”
这可不是她要多想,是他自己有不良历史。
萧胜天侧首看她,捏住了她的手指。
他的手指粗粝,轻轻地辗着她的,她细嫩的手指便有些酥麻。
一时抬头看四周围,倒是还好,并没人注意,且湖边以及柳树下,也有谈对象的大学生正牵着手说话,无拘无束的样子,和小城里保守的风气完全不同。
她轻哼了声:“难道不是吗,你就是小心眼。”
萧胜天低声说:“我就算小心眼,也比某个人坏心眼强。”
顾清溪:“我怎么坏心眼了?”
萧胜天磨牙:“你那个什么信,到底给谁写的,里面写了什么?到现在还留着要气我呢。”
顾清溪陡然想起这件事来,看他那咬牙切齿的样,一时忍不住笑出来。
萧胜天自己想想,也笑了。
笑过后,恰好前面一处木长椅,于是两个人便坐下来。
来自湖中的风带着丝丝chao意,萧胜天看着那轻摆着的垂柳,笑着说:“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会在意,现在其实真没什么好在意的。”
顾清溪侧首看他:“真的?”
萧胜天握着她的手,低声道:“是,对你有信心,对我自己也有信心。”
他声音低沉,顾清溪心里微动,甚至有种冲动,想告诉他,只要你努力,以后是什么握不到手里的。
她相信,后来的萧胜天,一定重新踏入了那套四合院,去看看他nainai小时候住过的地方。
不过到底是没说。
毕竟现在,只能在外面隔着院墙看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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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开会,在学校的大礼堂里,那大礼堂有着悠久的历史,古色古香,进去大礼堂,就有校领导对新生发表演说,其中也有两位,顾清溪认识,都是数学界很有名望的人物,其中一位自己还曾经听过他的课。
同学们大多通过看报纸或者看书,也知道这个人物,难免窃窃私语,甚至兴奋起来,觉得b大的数学系就是不一样,竟然能当场聆听这种大人物的教诲,甚至还可以进行提问。
开学典礼结束后,顾清溪本来跟着大家一起离开回去宿舍,谁知道那位老先生恰好看到了顾清溪,顾清溪也就上去打招呼,说了两句话。
那老先生看到顾清溪来到b大数学系,自然也高兴:“我当时就推荐你过来,你还有些犹豫,现在来了,正好,你们一年级新生,有我的课。”
顾清溪听着,也有些激动:“那太好了,又可以聆听老师的教诲了。”
这是学术界泰斗级别的,现在按理一般不上课了,顾清溪没想到他竟然还给大一的学生上课。
老先生又和顾清溪说了几句话,提到了大学社团,意思是鼓励顾清溪积极参加社团,又说现在成立了一个数学社团,顾清溪初来乍到,还不太懂,自然都仔细听着记在心里,想着稍后去了解。
这时候顾清溪的舍友,注意到了,也都兴奋地围过来,想着和这位老先生说说话,于是老先生也和她们打了招呼。
同宿舍的一位叫王向红的,恭敬地上前要请教一个问题,可是谁知道,话刚说到一半,那边就有老师叫老先生了,老先生说了抱歉,也就离开了。
王向红显然有些失落,回去的路上,她问顾清溪:“刚才老先生和你说什么了?”
她对这位老先生是非常敬重的,好不容易遇到,没想到都没机会说句话。
反倒是顾清溪,和老先生说了好一会话。
顾清溪:“就是说起他有一年级的课,我们可以上他的课,又说了参加社团的事。”
几个舍友都羡慕起来:“真好啊!没想到他对我们这么亲切?”
唯独旁边的王向红却问:“你和这位老先生认识?”
顾清溪道:“我以前参加奥数竞赛,他曾经给我们讲过课。”
王向红:“是吗?你参加奥数竞赛了?”
顾清溪点头,大家自然问起来,顾清溪也就把自己的成绩说了,一群舍友不免惊叹,惊叹之余,突然想明白了:“你是保送的吧?”
顾清溪:“是。”
大家一时自然崇拜又佩服,她们知道,保送的学生是早就拿到录取通知书的,和她们这种辛苦高考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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