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祝姑母寿等松乔、福如海渊……”
薛夫人被慕倾一番优美的贺寿词赞的舒眉展笑,连说了几个好,亲自下座,虚扶慕倾起身。
薛诚、景宣各站薛夫人一侧,薛诚袖中手拢紧,眼中波光微闪。
景宣眼中赞赏直接,尔后瞟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薛诚,微微一笑。
☆、童养媳37
当天中午,薛家在前堂设筵席,宾客如云。
慕倾得薛夫人之言去前堂寻景宣,走过抄手游廊,迈进垂花门,前堂人声鼎沸。
想着就这么贸贸然出现在一众男人间终归不大好,她便走至一棵树下,挡住身子逡巡景宣的身影。
目光掠过一个个陌生的面容,忽然,慕倾的呼吸一滞,五指绞住纱裙拧紧,那一张脸棱角分明,剑眉标准,眼睛狭长而上扬,只因蓄了半脸络腮胡,显得粗犷而豪迈,不是那恶地痞宁远又是谁。
他,他怎么会也来了?
比之上个月似清减了许多。
颧骨都突出来了。
他似过的极不好——
慕倾不知的是,宁远明面上只是赌坊的一个头目,实则为业河县地下势力的首领,这几年势力壮大,薛家摆宴,他是有资格参加的。
正在和人谈天吃酒的宁远感觉有目光在注视他,那目光隐有熟悉之感,宁远心没由来的开始咚咚狂跳。
他骤然侧过头,目光如豹,朝目光投来之处猛然看去,只见垂花门畔一抹桃色摇曳而过。
芳踪已离——
旁边的大汉见宁远脸色不对,问道:“远老弟,可有不适?”
宁远起身,向大汉抱拳,“酒水饮多,腹内饱涨,远去方便一下,稍后再来与黄兄对饮。”
好敏锐的感知,慕倾拍拍胸口,仍有余悸,拦过一个家丁,让他代为传话给景宣。
自己则提起裙裾匆匆往后院跑。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绝不能被那老流氓看到。
她已经有了景宣,不想节外生枝。
有些东西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一如昨日谢去的花,再也回不到初开时的灿烂。
身后隐有脚步疾近,慕倾一颗心似要跳出胸腔,走到拐角,直路的小径阔朗至一览无余,不是最佳选择,那么,她目光看向一旁的小竹林,心一横,一头扎了进去。
宁远疾至拐角,前方小径通明,青竹骀荡,哪里还有那抹桃色身影。
是她吗?
会是她吗?
那种熟悉的感情,不会错,她连面都不愿再见他一次了。
何等的决绝,何其的残忍——
铁石心肠也不过如此!
宁远有瞬间的恍惚,面部线条一阵痉挛,剑眉凝结成川,川字纹愈发深邃,高大的健躯轻微摇晃,望着只有仆从经过的小径眸内迸发出凄哀和绝望。
原来一直以来我认为的深爱,在你看来,却不过是自作多情。
浮云似白衣,斯须变苍狗。世间事变数最多的却原来是情爱。
思念为它涂上浓重的釉彩,以深情加冕,极尽装点。却敌不过人心狠厉。
倾倾儿,你这个木人石心的女人,我宁远不及你。
宁远蜷下身,猛的一阵剧咳,喉头腥甜。
几名仆从见异,上前询问。
被宁远挥退。
情由欲起,欲灭即消。绝代红颜,也不过白骨铸就,看透了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道理他都懂,可做起来千难万难。
宁远从不知道,不过一女人,就能将他搞得如此狼狈,漫山遍野,日夜不歇,衣袍割破,荆棘划体,只为寻她。
他一步步地泥足深陷,她甩一甩衣袖轻飘飘离去。
独留他一人在黑暗中翻滚挣扎。
蓦地,宁远喉头又是一甜,他竭力压下,撑起身子,大步迈向外厅。
身躯高大,却隐见佝偻,影子在夏阳投射下泠泠孤孤。
……
在前厅与众人寒暄客套推杯换盏的薛诚略感胸闷,想着宴后那人怕是就要随表哥南下,心里空荡荡的无处着落,故寻了个借口独自一人来到幽竹林畔吹风透气。
感怀间,脚步沙沙,转头便见心里思渴的娇人儿正神色张惶的穿过竹林,朝他这边走来。
焦急中,慕倾也看到了林外伫立的雅隽男子,贯力下,脚步来不及收回,一个趔趄,人便一头撞了上去。
薛诚快一步揽上慕倾的腰,以防她跌倒,“何故惊慌?”
慕倾没想到自己运气会这么背,跑出竹林一撞就撞到了薛诚身上,往外挣了挣,没挣开,“薛公子,你,你先放开我。”
软玉入怀,腰肢一握,单掌便可覆,虽隔着层衣料,可那种直触心底的轻盈软腻,让他心中荡漾,犹在梦中。
薛诚只盼这一刻无限延长,哪里舍得放,手反而略有收紧,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