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不会,不过现在么张非叹了口气,我大概没什么不会相信了。
空色笑了:很好的心态。
他踏着虚空,一步步走近张非。
他的身上带着一种极明显的压迫力,压迫着张非的神经,让他下意识地后退,却退不出空色的掌控。
你要变强,张非。
无论如何。
我们,要谨记,现在的幸福生活,来自于先烈的牺牲,如果没有他们,就没有现在的临山,现在的我们
空调的暖风吹得人昏昏欲睡,可每次睡意刚抬头,就会被近在咫尺的喇叭中传来的响亮声音打断。反复几次之后,张非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
唯一能安慰他的是,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大礼堂里数百师生和他一起承受着演讲台上某领导的折磨,并且从众人的表情来看,那位某领导已经超越了食堂经理和政教主任,
荣登他们最想群殴榜榜首。
我真想死旁边伸出个脑袋来搭在张非肩膀上,是周泽,一脸痛苦纠结,小学、初中、高中,这种演讲我听了没有十遍也有八遍了
你老师我听了十八遍,而且将来还要继续听下去。张非斜了他一眼,知足吧,你。
周泽老老实实把脑袋缩了回去,张非把目光转到台上,良久,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
十一月的那次冲突之后,幽鬼盟便没了什么大动作,临山也风平浪静起来。张非一开始还有些忐忑,后来也不由放松了些。
贪情果是恶情果中最难凝练的一个,那两人得罪了那条鬼龙,受伤也不会轻,一来二去,蛰伏上半年也不是不可能。有一次,宋鬼牧这么跟他说,要真想凝练贪情果必
然有大动作,在那之前,你就好好照顾着你家小鬼头吧~
不说这之后钟错是如何怒气冲冲地找他单挑的,总之,这几个月,他们是难得太平地过来了。
放完寒假过完年,新学期伊始,张非面对的头一个挑战,不是考试或者工资评定,而是爱国主义教育周。
临山在抗日战争时期曾经打过一场临山保卫战,这场战争按规模看不过是抗日战争中微不足道的一场,但因为是发生在临山本地,参战的也是临山的子弟兵,所以被格外看重
。那场战争发生在三月,于是每年三月总有那么一个周,会被各路领导用来耳提面命,教育临山市的学生不忘先烈,用功读书立意是好的,可惜对张非这种在临山长大的人来
说,从小到大每年都要被教育一遍,感动早被磨成无奈了。
偏偏他还当了老师,想毕业都不成。
眼睛眯了又眯,就在张非觉得自己快要被睡神感召时,台上领导的演讲终于告一段落。
现在,我们请当年的临山老兵,为我们讲话!
台下适时掀起一阵掌声,张非意思意思地拍了两下,抬眼看着台上。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慢慢走上演讲台,大礼堂内开着空调,暖风阵阵,他却依然裹着一身军大衣,看起来十分臃肿,上台的过程更是摇摇晃晃,让人情不自禁地捏了把汗。
怎么又是他周泽小声嘀咕,我记得我小时候就听过他演讲,这么多年了
我小时候也听过,张非说,那时候的临山老兵现在好像就剩了他一个,也算是个典型了。
他们说话间,老人已经开始了演讲。他一开口,下面就产生了隐隐的sao动老人毕竟年纪大了,吐字不清晰,说话的声音也小,原先领导讲话时众人不敢说什么,这会儿换
了人,下面也开始叽叽咕咕地议论起来。
张非用眼神制止了离他最近的几个学生,再远的地方就有心无力,台上的老人依旧在努力说着什么,可却压不下台下的sao动,看起来有些无助。
这种sao动的局面一直持续到老人的演讲告一个段落,主持人急匆匆地走上台来,接过话筒:感谢林老先生的Jing彩演说,让我们用掌声,感谢他吧!
台下再度应付式地拍起了巴掌,张非却忍不住皱眉如果他没听错的话,老人的演讲并没结束,只是中间停顿了一下而已。
再看台上,虽然演讲被人粗暴打断,让老人有些茫然,但他并没说什么,只是看了看台下鼓掌的众人,微一鞠躬,便慢慢走下了台。
台上很快又再来了一个领导喷吐唾沫,老人却已走到角落,站在帷幕遮挡出的Yin暗中,默默望着被灯光照射的地方。
此时张非才注意到,他的怀里,抱着一样东西,被演讲台上的灯光一照,反射出微微的光。
是什么呢?
他还想细看,可老人却转过了身,挡去了那一点微光,只留下一个孤零零的背影。
张非一向自诩没心没肺,可那个背影却似乎落进了他心里,生根发芽,让他一整天都别别扭扭,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
怎么了?
最后连钟错都注意到了某人异常的表现,过来关心了一下。
没什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