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坐上半天,刚才赵清渠的眼神就让他有一种被窥破心事的慌乱感,实在没有办法在
这种令人心慌的气氛下面对面和小叔在病房内相处。
这一次赵清渠没有驳回侄子的建议,但他依旧坚持让护士长进行了一番基础检查,直到宣布一切安好,才领着侄子下楼走向车库。
楼下小花园里恰好碰见唐凌天,他的双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走起路来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清渠,阿辰。
唐凌天温柔的喊了一声,虽然已经明了赵璋的真实姓名和身份,但他依旧喜欢跟着母亲喊他阿辰,每当唤这个名字的时候,都带着一股温暖而亲近的意味。
赵璋并不排斥被这样称呼,这个名字仿佛给了他一个放松的机会和理由,让他不必背负着赵璋沉重的过往,得以获得片刻的休憩。
所以他也对唐凌天回以微笑,甚至还笑yinyin的故意喊了一声大哥。
赵清渠眉头刷的皱起,似乎从今早来到医院开始,他的眉间就未舒展开过。
见唐凌天很是高兴的应了下来,他顿住脚步,冷不丁开口:既然我侄子喊你一声大哥,你是否也要叫我一声叔叔?
如果你侄子愿意一直做我弟弟,我倒真的不介意喊你叔叔。
唐凌天露出一口白牙,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嘲笑:清渠,你怎么也变得像个小姑娘似的斤斤计较,小气的男人是不会讨女人喜欢的。他紧接着又补上一句:男人也不会喜
欢。
赵璋之前就发现唐凌天和赵清渠谈话时完全没有对他那样的温柔亲切,虽说是多年朋友,交流时也是那副温文如玉的翩翩君子模样,但说话却总带了些棱角,仿佛一个打磨的
不够圆润的木球,总是时不时冒出尖刺的扎一下,虽然不疼,却也不太舒服。
当然,赵清渠更是不掩饰自己的脸色,自从发现唐凌天试图隐藏他侄子未遂之后,就总是冷着一张脸,仿佛对方欠了他八百万不还似的。
这一次他倒奇迹般地没有多费唇舌,只是伸手揽住侄子,径自从唐凌天身边走过,就当对方是一团看不见的空气。
唐凌天也没有多做纠缠,只是弯起唇角对着赵璋笑了一下,柔声道:晚上我和妈在病房里打火锅,你也来吧。
他定定的看着赵璋,直到对方点头答应才露出满意的笑容,潇洒的挥手告别。
赵璋还没来得及多看一眼唐凌天远去的背影,就被赵清渠拉着进了车里,几下发动迅速驶向门外大道。
梅园依山傍海,距离市区将近五十公里的距离,开车花费近一个多小时,当他们到达山脚时,已有不少人聚集在公园门口,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Y市临海,又地处南方,虽然终年无雪,但赏梅却也是另一番风致。赵清渠熟门熟路的领着赵璋,背着半人高的双肩旅行背包七扭八弯,很快避开了来往的人chao,在一处较为僻
静的地方驻扎。
这个地方选的相当讲究,几颗梅树就像天然屏障隔出了一块空间,空间地上散落着几块不大不小的石头,作为凳子十分不错。
赵清渠变戏法似的打开手中提着的纸箱,几下装出了一个简易烧烤炉,又十分熟练的摆碳引火,将背包里用塑料袋包裹好的腌制rou类和蔬菜豆腐一样样摊开摆在石块上。
当赵璋看见小叔从背包底部拿出半打啤酒后,已经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了。石头上麻将一样整整齐齐摆成好几排的rou串被腌制的十分诱人,洗过的蔬菜豆腐和菌菇连大小都
经过的Jing心的挑选,放在铁架上烤制的rou串散发出极其诱人的香味,赵清渠半垂着头,十分专注的翻烤着食物,堪称熟练的不断用刷子往上刷酱料,配上他那笔挺的风衣和清俊的
侧脸,显得十分维和。
一串冒着热气的烤鸡rou串凑近赵璋的鼻子,阵阵香味引得他吞咽口水,肚里十分丢脸的发出咕噜的声音。
尝尝看。
赵璋做梦一般伸手接过,咬一口,外焦里嫩,香油四溢,好吃的恨不得把舌头吞下去。
怎么样?
很好吃。赵璋点点头,心中好奇的仿佛有猫的爪子在不断地挠:小叔,这些都是你准备的?怎么忽然想着弄烧烤?
赵清渠又将几串烤好的串烧递给侄子,看他吃的干干净净,眼底微微柔和些许:上次去排挡,我看你很似乎喜欢。
赵璋微微一愣,隐约想起的确有一次和小叔去排挡,中途还有一个女孩子献吻,弄得十分尴尬。
他的确喜欢吃烧烤,但却一直没有表现出来,却没想到被小叔发觉,还记得那样牢。
赵璋顿时百感交集,抬头看向小叔,一直以来的愤懑也散去些许,眼底带上几分真诚:谢谢,真的很不错。
赵清渠低低的笑起来:看来我手艺并没有退步。
赵璋忽然想起小叔曾经说过在烧烤铺子打过下手这件事:小叔,你曾经干过烧烤?
见赵清渠点头,他更觉得不可思议:你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