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的简单。
除了那一方看上去就格外昂贵的墓碑之外——
一名白礼服的牧师,一支小型乐队。
没有多余的宾客,只有商妁、Lisa和刚刚过来的舒乐。
不对,还有站在不远处的白微苒。
舒乐走过来的时候刚好路过白微苒身边。
他停了停脚步,又朝商妁的看了一眼,便转头对白微苒道:“要一起吗?”
白微苒迟疑片刻,抬脚跟了上来。
商妁本来还算平和的面色在看到白微苒的时候再度沉了下去。
她斜斜睨了一眼舒乐:“我才刚刚让她离开,你把她带过来干什么?”
舒乐一身笔挺的黑西装,胸前像模像样的别了只白菊,闻言摊手道:“人家来都来了,商小姐,商珏的碑前你确定要计较这些?”
商妁Yin着脸,倒是没有发疯,只道:“这是我们自家人的送别仪式,公司的大型送别仪式下午才开始,她现在来成什么体统。”
舒乐笑眯眯的道:“没关系,敬一束花而已,哪来体统一说。”
商妁被气得咬牙切齿,却终归向后退了一步,让开了位置。
舒乐朝白微苒一伸手,随口道:“女士优先。”
白微苒面色复杂的看了舒乐一眼:“你真的不恨我?”
舒乐:“……”
女孩子的问题总是这么的深奥又难以回答。
因为无论怎么回答都觉得不太对劲。
舒乐只得摇了摇头:“白事上不说这些,总之我不怪你,祝你以后工作顺利爱情美满。”
白微苒张了张口,似乎还要再说什么,却终归没有说出来。
明面上是家属小型送别仪式。
但在这里能算得上家属的其实只有商妁一个人。
充其量再多个舒乐。
滥竽充数。
一人一束花献完,牧师的悼词也十分简短,与下午即将歌功颂德的大型送别仪式迥然不同。
哀乐在清晨的天空中逐渐回响。
又再度消弭。
离开之时,舒乐不知为什么,又回头看了一眼碑前照片中的那个人。
黑白照片上的商珏笑得温柔,目光似乎透过纸张的局限,看向了那个他深爱的人。
恍然之间。
舒乐突然发现,他竟然记得商珏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下的。
那是他和商珏的十七岁。
拍照的时候他正坐在照相馆的门槛前,很认真的玩一款老式的小霸王游戏机。
他在耐心的等商珏出来,牵着他的手好带他去吃顿丰盛的晚餐。
只可惜那顿晚餐最后吃了些什么。
他早已经记不清了。
……
虽然舒乐已经很久没有造访过商妁的别墅,但对于她依旧坚定的住在远离市区的那栋老宅里依旧丝毫不感到惊讶。
离群索居,沉默寡言,歇斯底里。
这本身就是商妁作为一个极端狂造型抑郁症的真实写照。
她这病得了这么多年,尤其是早些年的时候商珏几乎找遍了大江南北,国内国外的所有Jing神科名医——
所得的结论只有一个,病人不配合治疗。
所以治疗根本无效。
偏偏在极少正常的状态下,商妁还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模样。
舒乐拒绝了和商妁同车的请求,自己开车跟在了商妁的车后,从墓园驶向商妁的别墅。
开车之前,舒乐又想到今天早上弗德丽卡给他的那通电话。
他坐在驾驶座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特地摸出手机放在了看得见的地方。
遇到神经病就要赶紧报警,确保自身安全。
周末的市区在临近正午的时候便已经拥堵了起来。
好不容易到达商妁别墅的时间距离约定的一点半早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舒乐在马路上堵车堵得心浮气躁。
关上车门的一瞬间,发誓以后自己再也不来这鬼地方了。
不仅偏僻,荒凉,还特么八百年都没有变化。
商妁的强迫症要求她必须将每一件物品原模原样的摆回既定位置。
也正因为此。
在他跟商妁一起走进别墅里,发现这次的摆设终于和以前有了变化时——
舒乐还惊讶了下:“您换了装修布局啊?”
商妁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舒乐盯着的玄关,冷淡的点了下头:“进来吧,不必换鞋。”
舒乐也懒得拖鞋,踩着鞋跟了进去。
然后将早已经在车后备箱里准备好的礼物放在了桌上,客气道:“给您买的,祝您越活越年轻。”
“年轻?”
走在前面的商妁突然回过头看了舒乐一眼。
舒乐被这一眼看得脊骨发冷。
商妁却已经移开了视线,缓缓道“商